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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亲密,又不得否认,二人也极为亲密。像此时这样同席共枕享一条被褥,怎敢说不亲密?

这样本不该共存的两种情愫,在楚堇心中交替着。她虽早早就熄了灯躺在了床上,可是一想到今晚会有个男人睡在床的另一端,她就心如擂鼓,怎的也睡不着。

可这些话她不能同李玄枡解释。故而她只违心的回了句:“许是太医换的新药所致,臣妾并不觉得困乏。”

“噢。”李玄枡这时也想起,张太医的确说过,为了使太子妃快些清醒,他的新方子里加了不少提振精神的草药。难怪她会睡不着。

想完这些,他又后知后觉的突然意识到楚堇刚刚的自称,已由之前的“臣女”变为了“臣妾”。他不禁心下震动了下。

其实刚刚这句“臣妾”,楚堇自己叫的也别扭,可是既已大婚,就算李玄枡暂时不挑她的规矩,这自称迟早也是要改的。那就不如今晚便改了,早些适应起来。

许是觉得当前气氛尴尬,李玄枡有意将话题引去正事上。他转了个身子,将原本向外侧卧的身子平躺了,说道:“你放心,害你的人孤迟早都会让她们得到应有的下场。”

在他看来,眼下任何话也不及这个承诺更能安她的心。

果然楚堇一直僵着侧向里面的身子动了动,稍稍放平了些,“臣妾谢过殿下。”

“只是还需等上一些时候。”李玄枡又劝她:“你需得有些耐心。”

“臣妾知道,”楚堇应着,又转而提起:“不过已被殿下打入死牢的楚娆,臣妾想待腿脚利索些时,去看看她。”

李玄枡半阖着眼,依旧没半分睡意:“你之前已说过了,孤也答应你了,特意为你留了她的贱命。”

楚堇微怔,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疑问起:“臣妾何时说过?”

明明她今日才醒,且醒后一时无法言语,只是单纯的听着李玄枡对她讲。还是他走后,她又用了些汤食,才渐渐能张口说话的,何时又曾对他提过这种要求?

这下李玄枡也怔住了!是了,他一时糊涂,竟将梦境与现实混淆了……

一边尴尬,一边又暗暗庆幸得亏是在夜里,楚堇看不见他窘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