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权势面前,自然是跪服。
删就删吧。
宁恒走入客厅,一瞬间,只觉这间自己住了十来年的宅子竟非常陌生。
那时也只近黄昏,屋子内的厚重窗帘都拉了下来,遮住光线,空气里有浓烈的酒气,显得晦涩混沌。
客厅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是宁行处。
宁行处以前也经常醉酒,但是从不会耍酒疯,喝醉了便蹑手蹑脚去房间睡觉,就怕发出响声影响到宁恒休息。
他这一辈子,都是位慈父。
宁恒走过去,轻声唤他:“爸,爸……”
宁行处睁开醉眼惺忪的眼,他瘦得几乎脱了形,也更憔悴了。看清了面前的宁恒,他眼角折出了深深的皱纹:“小恒?你怎么回来了?”
他想站起来,但因为连日醉酒,身体无法控制,最终又重重跌回了沙发上,整个人不住地喘着气,如同揣着个破风箱。往常的他只是失意,如今却更多了颓丧。
“爸爸没注意,喝多了。”宁行处解释。
宁行处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很轻微,带着怯懦与瑟缩。
那是种,被众人唾弃后,被黑暗碾压后,脊柱断裂的声音。
宁恒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坚毅:“爸,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