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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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演，也没有练习，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一支在两年前跳过的舞，时隔多少个日夜再次演绎，纵使当初练习得有多么刻骨铭心，但终究会有些许生疏。

龚英的临时起意许是就想看看，姜钰在平日里是否有疏于练习，基本功是否扎实。

但巧的是，在刚开学那会儿，因为和陆骁的合作表演，姜钰时隔两年又一次疯狂练习那支舞，距离至今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刻在身体里的动作便行如流水地演绎了出来，无需回忆，这种残余的触动与感受依旧刻在灵魂深处，纵使这一场表演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偌大的舞台中央，少女灵动的身躯如游鱼般自在，没有服装，没有妆容，也没有舞鞋，唯有舞台上的一束灯光打下。

空荡的会场内，龚英坐在正中央，而黎闻星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少女。

原先在化妆室里的人也纷纷坐在龚英老师的身后，安安静静地看着表演，似乎是见识见识，这位能让龚英主动开口点名的女孩究竟是有多大能耐。

但事实却是，眼前的表演已然超乎了她们的想象。

要完成一场完全没有半点准备的表演，靠的是平日里无比扎实的基本功，但凡没有十足的信心，亦或是没有日常累积出来的汗水，谁都没这个胆子应下龚英的要求。

的确，被龚老师点名表演对于中国舞舞者来说，属实算一种莫大的荣幸，但与此同时伴随着的，也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任谁都没有这个信心，可以在中国舞领域里的泰山北斗前完成一场完美的表演，这不仅是因为龚英过于专业且犀利的眼光，更多的是因为在绝对权威面前的所感受到的压力与威慑。

然而，在姜钰起范儿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便都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也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并非是普通的角色。

龚英看着姜钰游刃有余的动作，不管是气息的把控还有对肢体力量的讲究，每一点似乎都精准踩在了龚英的欣赏点上，使得纵使挑剔如她，竟也一时半会儿没能找出什么破绽与瑕疵。

那经过岁月打磨过的眼睛微闪，隐隐藏着些兴奋与喜悦。

一曲结束，姜钰从舞台上站起，微喘着气向台下的所有人鞠了一躬，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刻在骨子里的礼貌和气韵总让人不免心生好感。

龚英见此，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闻星，你这丫头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黎闻星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姜钰的身上，夹杂着些许灼意，在听到龚姨的肯定之后，嘴角一勾，说话语气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她一直以来都很出色。”

龚英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黎闻星，眼神带着些许调侃，“你这孩子别想着吃嫩草，这好苗子，我可要了，以后少打你的歪心思。”

黎闻星听此，有些哭笑不得，“龚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小钰还小呢！”

“大了也不行，这孩子是个天才，以后的心思可都是要花在正事儿上的，哪儿能浪费时间给情情爱爱？”龚英说着，那态度坚决地不给人半分回旋的余地。

黎闻星也知道自家这龚姨是个出了名的舞蹈狂魔，一时间也不打算和她争论些什么。

远处，姜钰下了舞台正在缓缓走来，而黎闻星看着不断走近的女孩，当初青涩的果子已然长成了香气逼人的水蜜桃，让人无端地产生一种私欲。

“龚老师，让您见笑了。”姜钰说着，刚表演完的呼吸还带着微喘，脸颊透着浅浅的红晕。

龚英身后的舞者纷纷将视线落在了姜钰身上，心里除去羡嫉之外，还有打从心底里的敬佩。

事实上，在龚英舞团里的年轻孩子是有，但没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人的出色。今日能有机会上台演出的舞者大多比姜钰大上个几岁，可凭心而论，要让他们临时上台表演一出完全没有准备过的舞蹈，谁都没信心做得比眼前这年轻女孩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