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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她干什么都是白做。

夏兔难堪地别过脸,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我刚才说了,你阻止我的话,我就大喊大叫。你想听一次,我叫得有多大声吗?”

“夏兔……”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极力让她冷静下来。

“你说说看……”

絮絮低语,好似覆于心头的一片羽毛,他深藏、压抑的温柔缱绻,终究是掩不住了。

“说说看啊,怎么和你一起?我怎么带你走?”

滚烫的水滴落在她的眼角,爬过脸部,再无声无息地没入鬓角。

她以为他是不会哭的,她一次也没见过。

事实上,她此刻也没有看清。

小白的脸,是黑暗中一团遥不可及的模糊轮廓。她想帮他擦眼泪,才记起自己的手还被绑着。

“你要我亲眼看着你死吗,还是,你想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

那是他的眼泪,又像她的。

“夏兔,你多怕痛啊……你记不记得,八岁的你,捂着摔倒的伤口不敢看,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记得。

八岁的小夏兔,跳皮筋摔倒了。处理伤口时,牵住她的那只手,从相触的那一刻到这一刻,一直一直,都没有放开过。

这么久了,他是她的保护者,没变过。

——我记得。

“夏兔,我怎么忍心?”他说。

“夏兔,你怎么忍心?”他问。

夏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