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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从荷包里取出五个铜板,道,“这个就够了。”

沈初媜捏着钱道,“这么点。”

裴焕莞尔,“财不可外露。”

沈初婳了然,随即跟他道,“咱们现在在山里,今早他们就在四处搜查我们。”

裴焕唔一声,抬指触一下她的侧脸,道,“那我们得掩藏身份。”

沈初媜垂下头听他说。

裴焕道,“便说你我是一对夫妻,过来金陵做着小本生意,没想到路遇劫匪,被他们杀人劫财。”

“我们是要留在这里吗?”沈初婳问道,其他的锦衣卫还在城中,可以找他们汇合。

裴焕指指身上的伤,“我有伤在身,萧常现在一定派人在全城搜查,我们一回去就会落网。”

沈初婳一脸沮丧,瘪嘴道,“你们来金陵也不提前打听清楚,害我跟你一起过来,陛下抓萧常的时候,内阁那边出面阻止,你也不说话。”

裴焕神情微冷,指头抹去她面上的灰尘,道,“内阁的那几位重臣皆是先帝时就掌权的,陛下初登大典,根基尚未站稳,有的事不是陛下说了就一定能做成,还得内阁那边通过,我只能奉命行事,而且……”

“而且什么?”沈初婳嫌他墨迹,说话藏前遮后的,不说就不说,说了又不说完,要把她急死。

裴焕肃着脸,“往深了说,锦衣卫只算是执事衙差,我是能在陛下面前说上两句话,但陛下要做成事,得内阁那边首肯,这是规矩,防的就是怕陛下会做下昏庸无德的事。”

权力的制衡也造就了权力的滥用,内阁说是臣,实际却算是代行君令,皇帝受其桎梏,君权被削弱,辐臣可以光明正大的限制帝王,往外说了,还是他们为陛下,为天下鞠躬尽瘁。

沈初婳听着就傻了,她想起来徐仲现在也是内阁阁臣,这般说来陛下还是变相的被他压制,那她想弄死徐家岂不是白谈?

她张皇的反驳,“可,可陛下都能不经内阁同意,直接灭了肖家。”

肖贵妃的父亲当时还是大理寺卿,位列六部九寺行列,在内阁一众臣里都说的上话,新帝说杀就杀,也没见谁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