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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明踏步过来,在他还想跑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用银丝缠住,随即渐渐收紧,他看着他在地上蹬腿挣扎,嘴边漾出的笑温润至极,像是在下笔做一副他异常喜爱的画。

汪泽的脸涨的青紫,双眼突出,他用最后的气力说道,“……你明目张胆杀我,裴焕会借此机会办了你。”

沈湛明手里的劲没因着他的话放松,反而再加重,直盯着他从喘息到后面双眼往上翻,最后彻底咽气,沈湛明才终于松手任尸体躺地上,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须臾浅声道,“我寄存在他那里的东西他都看不牢,我替他善后他有什么资格怪我?他得感谢我。”

他绕回银丝妥帖放进荷包中,从容的走出了牢门。

汪泽死在牢里没引来任何动荡,双方心照不宣的当这件事不存在,谁也没在萧祁谨面前再提过汪泽这个人,他就像街边的一条野狗,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在乎他。

六月初六是萧祁谨大寿,大楚有一个明规,帝王的寿辰便是千秋节,寓意君王千秋万代。

过这节可比正旦节还隆重,从民间到朝堂内宫,个个儿都得喜庆,宫里人有的忙,宫外也闲不住,谁面儿上都要挂着笑,不笑那就是咒皇帝。

各地官员也要入邺都朝拜,南来北往的全聚到邺都。

千秋节素来是太常寺和礼部共同操持,今年也不例外,那些外地官员都被安排到驿馆暂住,驿馆临近玄正门,和裴府隔的没多远,为的是方便锦衣卫看管。

千秋节前两天,宋辞青才姗姗而来,他入邺都倒也没叫多少人瞩目,沈初婳都不知道,她当时和裴焕一起出门去看花灯。

邺都难得热闹,街市上达官贵人的马车随处可见,沿街边的大杨树上高高挂着灯笼,一顺下去,连着街坊灯火通明,比白天瞧着更有意思。

沈初婳将头搭在车窗上,一手摇着团扇随着马车晃动看外面行人往来。

裴焕捻樱桃塞嘴里吃,对她道,“只能玩一会,我半夜要上职。”

沈初婳收回视线,将团扇放桌边,理了理裙摆道,“我可以自己出来。”

她现在已经是夫人了,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出行都要看裴焕脸色,她哪里都能去,谁见着她都要礼让,这可比以往要体面。

天儿燥,裴焕将袖子折一点露出手腕,半带着笑道,“如今有我没我都无所谓了?”

沈初婳抱怨道,“你总有理由出门,今儿个去他家,明儿个上宫里,你是忙人,岂敢耽误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