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后槽牙，看着像是要算账。

裴佑都已经做好了随时跑的打算，好在穆关山还没忘记后面躺着个人。

他拉路宵的胳膊，臭着脸将人拽起来，动作粗鲁。

看戏的裴佑好心提醒道：“他另一只手断了，你温柔点呗。”

穆关山愣了一下，还真放缓了动作，刚扶起来想要松手。

裴佑又说道：“他脚也扭了一只，你好人做到底，给送医院呗。”

被扶着的路宵低着头，一副小可怜任由摆弄的模样。

穆关山额角的青筋猛跳，虽然暴躁但也没撒开手。

目光凛冽地看向裴佑，问：“你怎么不送？”

后者撇嘴，“我又不认识他，凭什么送他。”

这语气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见穆关山欲言又止，裴佑挑挑下巴，继续说道：“别跟我说你也不认识，你不认识你帮他干什么？报警不就行了。”

“呃……”穆关山难得被人这么噎，他侧头看向路宵，只觉得这人好像连发旋儿都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他认了栽，低声嘱咐路宵小心，扶着人往巷子外面走。

路宵也听话，单脚一蹦一蹦的，就是略显艰难。

“我已经帮你们叫好车了，这是我作为路人的好心。”

裴佑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添了一句，“车马上到巷口，屁大点路，那寸头你把人抱过去不一会儿就完事了，怎么这么费劲儿呢。”

穆关山被他这态度气得想揍人，但是看身边的人勾着腰，艰难前进的样子，又忍了。

他心里默念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