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被他说得一怔,前世他灵脉尽毁之后这幅身体就极其畏寒,冬夜里时常冻得整夜睡不着觉,哪里还记得自己往昔这些不着四六的发言。

怪说不得今早吹了半天的风他没觉着冷。

也是这时,谢迁方才凝神细细感受了一下,腕骨有力腕脉完好……全然不似当初那样虚浮疲软。

谢迁这厢没来得及回话,徐霁就又已自顾自地说回了方才那个话题:“昨天陛下在朝阳殿宴请楼月国主,我跟我父亲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楼月国,谢迁听到这里心头一跳,前世他父王之所以亲征北境前线,正是因为这楼月国突如其来大军压境,全然弃两国邦交于不顾。

但现在彼此之间尚还相安无事,而如今临近年关,各国之间皆有往来,这北境的楼月国主也在年底带了年礼赶赴大楚。

“楼月国主居然带了公主过来!不过公主国色天香,也怪不得国主宠爱。”徐霁双眼放光,看向谢迁的眼神却明显八卦起来,“可这楼月民风果然剽悍,那公主今年不过十六岁,居然就敢当众求爱!”

“求谁了?”谢迁顺着问了一句,下一瞬却忽然想了起来。

前世这时候确实是有这么桩事,当时公主当殿询婚的人,是他。

不过前世他是去了朝阳殿的,也当场就驳了回去,说话间其实给公主留足了面子,但楼月王乃一国国君,当众被拒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以至于后来楼月国同赤令王府之间一直不大愉快。

从前谢迁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想,难道此时便已经埋下了祸根?

“还能是谁?”徐霁哈哈大笑起来,“那必然是咱们大楚风流潇洒人见人爱的赤令王府世子爷谢昼夕啊!”

谢迁无语,睨了他一眼:“所以你是在可惜没看成我笑话?”

“没有没有,”徐霁看谢迁一脸吃瘪的样子,笑得更加开怀,摆摆手继续讲述,“当时谢王爷就委婉反驳说你们年纪尚小,但她却回答说可以先定下婚约!后来谢王爷又说这事还是得征询你本人的意见,结果她又说她可以自己上门问你……诶我说,你到底在哪儿给人家下了迷魂汤啊?”

下个蛋汤,谢迁眉头抽了抽,他之前根本见都没见过这公主好吗!

“后来呢?”谢迁问,“昨晚父王回来都没特意告诉我这个事,想必是当场解决了?”

徐霁想到这里也觉得想不通:“算是吧,当时有人起身说你已有婚约在身,不会再另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