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他就像等不得了似的,一跃飞上赤令府的屋顶,几个转瞬便彻底消失不见。

“好厉害。”徐霁不合时宜地感叹了一句,而后转头看谢迁还怔在原地,担心地说,“这下他会不会又要玩大啊?”

谢迁眨了眨眼,看起来也不太开心:“不知道。”

徐霁拍拍他,忍不住问:“前几天子衿堂外的梅花开了,你不还折了一枝相赠于他么,当时都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徐霁说的这一回,谢迁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记得,在昆鹿学司那几年,他确实没少围着楚灵越转,折枝赠花这种事实在太多,他三不五时就会折上一枝放在楚灵越桌案边,所以他也记不清徐霁说的是哪一回了。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嫌花放在桌上枯得快,转天就给他带了个天青色的细颈瓷瓶来,还不准楚灵越带回家,必须放在桌案上,那时可没少引得宗游雪注目。

想到这他就想起来了,当年楚灵越和李凭风起矛盾之前,李凭风打碎的好像就是那个细颈瓶。

谢迁不知道该怎么跟徐霁解释,就只斟酌着说:“就是忽然觉得,我跟他好像不太适合……做朋友。”

徐霁看着心大,但好歹生在安平侯府,没有不会察言观色的,于是摆摆手回道:“哎,他那脾气本来就少有人受得了,人都会累嘛,能理解能理解。”

“我不是累……”

谢迁说到此处,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幸好徐霁也不再问这个了,转而焦虑道:“那你们明天考核怎么办?要不我、我舍个命,咱俩换一下组?”

其实平时楚灵越在学司里也并未怎样跋扈,只是不大理人而已。

所以谢迁之前是想趁他不注意偷偷换一下组,再找个理由跟他解释,楚灵越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相反楚灵越课业极优,同他一组少不了好处。

可现在就没办法了,此时若是硬着头皮换,怕是会迁怒他人。

“还是不牵连你了,”谢迁说,“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