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查验,竟在香烛里发现了绝燃的少量粘土。

太常寺如今只有少卿当值,见状冷汗直下,一直解释说他们之前试燃过,分明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把东西掉了包;再不然就是香烛铺的老板居心叵测!

“官家的祭祀用品一贯是有专门的铺子定制,都是些合作许多年的老店,有些话不是张口就来的。”谢迁皱眉,“这批货是什么时候入库的?”

那少卿赶紧回答:“七日之前。”

“将这七日以来进出库房的人全部盘查一遍,若有包庇,便拿你是问;此外把嘴闭牢,我不希望听到什么传言。”

按照礼制,此等机要之地,进出皆应有名在册,查这个不是难事。

可说是这么说,谢迁心里也知道估计查不出什么,有胆子办这事,没道理会轻易留下马脚。

但他偏要这么做,要办成这事必是有人里应外合,这期间经手的人不会少,就算领头者思虑周全处变不惊,可是擅毁祭礼此等大罪,总会有人心里惴惴不安,心里一旦失衡,就总会露出马脚。

而太常寺剩下这批香烛,虽然能算做证据,但其实已经无用了,他们只是要告诉暗地里观察着的那些人,他们要查名册了。

他们行出太常寺的时候,楚灵越忽然问:“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是吗?”

谢迁看他:“你不也有。”

“庄之原近日来京,而京中香烛生意几乎被那几家老铺垄断,他有动机。”

谢迁其实只是当时突然想起了庄之原,前世是并没有这桩事的,那会儿庄之原来京不久就回了燕山,而此次实际上任外人谁来看,都不会觉得庄家同这事有关系:“你怎会突然怀疑到他身上?”

楚灵越说:“他太高调,随便怀疑一下。”

“……”

楚灵越这话听得谢迁一阵无言,不禁想,前世他登上帝位之后也是这样吗?要真是这样,那确实够随性的,也是不枉费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