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灵越身上的火彻底消下去, 他方才抬起头来,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冻到发乌。

他胡乱一擦脸, 偏过头正好见谢迁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眼神也逐渐清明。

谢迁看见楚灵越,先是讶然,而后似乎想起什么,眼睛不自在地眨了起来,像是不好意思看他似的,最后谢迁强制转移注意力,忆起了是谁诓他喝的酒,咬咬牙顿时出离愤怒了。

他一转眼,看见地上的香灰,抬眸问:“薰香有问题?”

“嗯,”楚灵越点点头,答得很干脆,“欢情薄。”

楚灵越如今这幅惨遭蹂躏的模样,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罪,谢迁没好意思继续问,回忆起自己吃了什么,最后把目光定格到那一壶酒上。

他走过去拿起来闻了闻,果然发现里面除了不明显的酒味还有一丝其他的味道,想必就是欢情薄的解药,否则没道理他和柳云晚都没事,唯独楚灵越遭了殃。

念及此,他不禁感叹柳云晚筹划细密,先是点他不爱吃的东南菜,诱他喝酒,若是这些都行不通,那还有薰香等着。

不过由此可见,柳云晚一开始估计也只是想做个戏,没打算真到‘以身为饵’的那一步。

谢迁垂了垂眸,又问:“方才是不是有人闯进来,是谁?”

“很多。”楚灵越说,“只看清了李凭风和殿前言官李大人。”

“……”这下完犊子,那李大人一贯克己复礼,本来对他俩也不甚满意,而被他看见的那副场景,想也知道不会太清新。

但有些事情总归要面对:“我们出去吧。”

说完他偏头一看,这才发现楚灵越头发边还湿着,谢迁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拿楚灵越方才盖住他的狐裘给他擦了擦,然后还特别心虚地给他理了理敞开的衣襟,他垂下眼睫,到底还是说:“连累你了。”

楚灵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并不喜欢谢迁跟他说这些客气的话。

他俩出门的时候木萧萧还在门边侯着,谢迁直接便问:“他们人呢?”

木萧萧说:“楼下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