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抬头,似是有些惊讶,温遇便又说:“此次你父王离京,你与往常大有不同,你从前从未如此,迁迁,你怎么了?还是你觉得北境怎么了?”

前世的事还未发生,谢迁自然不可能将之说出,但他觉得,有所防备还是好的,于是便说:“母妃,想必您也知道,我们树大招风,面对的未必只有楼月国。”

温遇蹙了眉,片刻后似是叹了口气:“哪朝哪代的镇边大臣不会面临如此境况,我们走的也不过是功高震主、遭人忌惮的老路罢了。”

谢迁回道:“我知道母妃心中有数,是以这才希望我们行事收敛些。”

就连温遇自己,如今甘居府上,谁说又不是收敛之后的结果呢。

“可你父王也是对的,有时是退无可退的。”温遇在一旁坐下,沉吟了许久,“算了,你也大了,赤令府的事你本该参与其中,你以后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不必问过我。”

听这话是同意他结业之事了,谢迁心中一喜,拱手道:“多谢母妃。”

说到这里温遇又提醒他:“不过你如今与言疏已是一体,不论以后如何,当下是要一起走下去的,是以你要做什么,可以不问过我,但却不能忽视了他去。”

谢迁闻言一顿,片刻后方才拱手:“是,昼夕明白。”

说完他便退出了书房,在经过谢缈院子的时候,他进去看了看,却发现谢缈不在,问过方菲菲之后方才得知她今日去了画春台。

谢迁听到画春台下意识头皮一紧,但其实从前谢缈是很爱拉着顾尘微一起去画春台游玩的。

今日也说是约了人,也不知约了谁。

谢迁没有太多过问,回了自己的院子。

先前谢迁以为自己会时常回赤令府住,便没让云容容和木萧萧跟他一起去与子成说府,而他们这也才大婚几天,蟹藕他也还没来得及带过去。

谢迁一回去就去看蟹藕,可也不知是不是几日没见,谢迁想它得紧,竟是觉得它又瘦了。

谢迁心疼坏了:“蟹藕,怎么一直精神不好呀?”

木萧萧给他送茶进来:“大约是有些想您,这好几日蟹藕都在您床榻边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