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天景帝当时脸色不太好看,即刻便宣了温遇进宫。

此前温遇也已经知道了谢缈传回的消息, 可对此她却并未多加注目。

其实谢迁也明白,那水库修建时日已久,再想回溯当年的具体经过基本是不可能,但他们赤令府担了监工一职却是铁打的事实, 如今出了事, 赤令府不可能不承担责任。

谢迁和楚灵越本是想跟着一道进宫, 不过温遇却说让他们在赤令府等候。

母命莫敢不从, 他俩再如何焦急也只能在府上等着。

直到天都擦了黑,温遇这才从宫里回来。

谢迁一见她便迎上去:“母妃, 怎么样?”

温遇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说:“陛下说绥城水库乃年久失修, 如今偶然酿成大难,这是谁也不想看见的, 但赤令府当初负责监修,或多或少有不力之责, 是以责令绥城赤令军处理此次水难后事,而谢无涯身为赤令军主帅, 罚俸一年, 罚俸期间不记军功。”

其实这惩罚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就算没有这罚, 绥城赤令军还是会担起这事;而谢无涯到了如今, 军功早已不算什么了。

而且也没有给赤令府扣更大的帽子,比如偷工减料从中牟利等等,只是说了不轻不重的一句监管不力。

可谢迁和楚灵越听闻此言, 脸色俱皆一变。

谢迁眉尖蹙了起来:“今日当场就罚了?其他的呢?”

温遇看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其他的没有。”

既没有给赤令府辩驳的时机,也没有追究其他部司的责任。

直接让赤令府闷声担了这个责,而后这件事便就这样揭了过去。

“凭什么?”谢迁抬眼,神色之中竟带了些少年时期的冲动,“凭什么我们要背这个锅?赤令府活该给别人做嫁衣吗?而这件事背后有多少问题,陛下是看不见吗?他治粟司威云府和司空府背后的手再大,还能大得过大楚的法度去,还能只手遮天了吗?!”

温遇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彻查之后会不会就是朝堂翻覆的局面,陛下怎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