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久没来北境了,如今看来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感觉变了好多。”

“父王今年四十过半,如今已经镇守边关二十五载,今天我在他头上见到了白头发。”

“母妃也是,我不曾见过母妃驰骋疆场的模样,但有时听众位大人提起,想必当年她一手剑花,也是惊绝北境十三城的吧。”

“姐姐近日看起来也不如从前洒脱,像是总有烦扰缠心一般,我还以为她能一辈子横行无忌呢。”

“……还有楚灵越,他也变了好多,可我也说不出来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谢迁絮絮叨叨地跟蟹藕说了许多,不过他就算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时候,也只谈事实,并不谈自己的希望和看法,更不会企及真心,他觉得有些话是要说的,但有些话却不适合挂在嘴边。

蟹藕安安静静地蹲在他怀里,一双眼泛着幽幽的荧光,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听懂。

他说一会儿停下来思考一会儿,不知不觉便到了天亮。

钟山秀一早来敲他的门,说今日要去边界搭帐和谈的使臣已经准备好了要出发,赤令帅府也派了孟林远将军带兵护卫。

谢迁闻言点点头,很快便跟随钟山秀去了驿站门口。

在众人眼中,谢无涯军务繁忙,不亲自出面也是理所应当,而如今派了他身边的亲信孟将军前来,已是足够重视。

孟林远骑在大马上,遥遥看了谢迁一眼,但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只同带队主使陈辛云打了招呼。

路上钟山秀和谢迁一个马车,钟山秀说:“此次颜夷来势汹汹,谈判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谢迁听他一说,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未必。”

“怎么?”钟山秀笑看向他,“难道世子爷备有后手?”

“后手称不上,”谢迁说,“今日一谈,主要看来谈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