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那时想的却是,没有便没有吧,楚灵越不见得就比别人不幸。

可是这一点凭什么就成为别人抨击他的理由?

谢迁心疼得牙齿都咬得死紧,像是恨不得立刻就御风回京,回到楚灵越身边。

这时云容容也看出了谢迁的气怒,赶紧就说:“世子爷您先别气,萧萧还给我写了另一封信,信中说京中有人在说这事的时候被郡主听见了,郡主可忍不得别人的气,当场就把人打了;世子爷您放心,郡主和王妃都在京中,没人能欺负了殿下去。”

谢迁听闻此言,因为气恼快速起伏的胸口这才渐渐平静了些。

他知道楚灵越当然不至于轻易被这些流言影响,是他关心则乱了。

可他却根本忍不住。

凭什么叫人逮着痛处使劲儿欺负。

谢迁眉目愈发阴沉,在心里又狠狠地给威云府和治粟府记了一笔。

待云容容离开之后,谢迁站在房内走了好几圈消气,甫一回头,却发现蟹藕正蹲在床角,睁着一双盈亮的眼看着他,就好像能听懂他说话似的。

谢迁鬼使神差地,就过去将蟹藕抱在腿上,揉了揉蟹藕的小脑袋,然后难得吐露了一点深藏在心底的东西:“我不知道灵越心底难不难受,这事儿我好像也没办法帮到他,但我会一直陪着他的,不管在不在身边,我都在陪着他,所以我也希望他能确信,他一直有我。”

谢迁说完,便不禁抬眸往窗外看去,看这沉沉的夜空,看那月色破开阴霾。

却是没有注意到,对外界事物一向反应不大的蟹藕,此时却悄悄地动了动耳朵。

当天晚上谢迁把蟹藕放窝里睡了之后,自己又动身悄悄出了驿站。

隔天一早又跟没事儿人似的从房间出来,一如既往地去了北境军营。

今日军营里的人各个见到他态度都恭敬了不少,身上那股嚣张的气焰似乎已经湮灭,好似在他面前只剩了一堆火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