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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方才会觉得脊背发凉了。

因为他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喊了宁绥宁哥。

因为他宁哥为了他差点对自己的哥哥下杀手。

他,陈寡。

他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

宁绥也愣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卡顿了一瞬,但这是极其细微的一个表情——不过是眼睛微微睁大了点,偏偏叫周鹤捕捉到了。

周鹤弯眼,就见宁绥毫不犹豫的抬起了自己刚刚重新随便胡乱缠好了提线的右手,这回那杀意比先前还浓。

周鹤无辜抬手:“开个玩笑,都多大了还这么不禁逗?”

他叹了口气:“脾气倒是比之前还要大了。”

虽说周鹤说了是玩笑,可陈寡还是觉出了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一般。

主要是宁绥这大半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人对着周鹤,不过是这短短的几分钟间就流露出了两次杀意。

一次可能是真的想杀,第二次多半是生气了。

于是陈寡小心翼翼:“道友你是……?”

“周鹤。”周鹤捻了捻自己的耳廓,他倒不觉着疼,小朋友的提线刮过来的时候痒痒的,弄得他心里总有点不该有的念头:“我同他很早便相识了。”

宁绥听到这个名字眼睫抖了下,但他没反驳,也没点头。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周鹤的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