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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篦在扭曲中仍旧讥笑着:“疯子。我果真没有看走眼。”

那日初见他,邬篦便在他平静的面容下窥到了点疯执与阴暗,但他的确藏得很好。

以至于在此时才展露一二。

周鹤捻着手淡淡的睨着他,明明开了点封印,却没有动手:“我说过这次会放你就会放你。”

他松开自己的指腹,轻柔的替宁绥顺了顺被风掠起而凌乱的发丝:“小朋友爱憎、恩怨分明,我得替他还了这份情。”

“还有。”

他漫不经心道:“早在你以天地为阵设下囚牢那一刻起,你便不是我师父了。而在他替我取名为周鹤时,我便不是无归了。”

邬篦看着他的淡定自若,心里的偏执又稍稍平息一点,好似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你就如此随意的割舍掉了为师和你的过去吗?”

他平和了一点,又开始疯癫:“你割舍得掉吗?!你的骨子里全是他厌弃憎恶的东西!你注定——”

他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周鹤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令他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邬篦不可思议的瞧他,似乎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你、你竟然……?”

“我很早便同你说过。”周鹤轻快的摩挲着宁绥的后颈:“如若他真的过不了那关,死在他手上好像也不错。”

所以在潭州魅的幻境里,宁绥朝他甩线时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避让。

即便在那漫天毫不掩饰的杀意里,周鹤的的确确感觉到了点钝痛。

像是没有磨过的刀在他心上来回撕拉。

他知道他其实是难过的,但他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