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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朋友什么样?”李曳有点好奇,“和洛隐长一样的话,当素人岂不是太浪费了点,没考虑进演艺圈?”

“把他一个人关在玻璃盒子里,他也可以喋喋不休讲三个小时的单口相声不喝一口水。”钟子湮半垂着眼,“不过脾气和洛隐有点像,都倔。”

李曳嗤笑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嘲讽:“那你怎么不给这个朋友花钱,要找洛隐当替代品?”

“他不在了。”钟子湮淡淡地说,“和他相依为命的时候很穷,总畅想以后有钱了怎么花。看见洛隐时,确实觉得能弥补一部分遗憾,就这么做了。”

李曳沉默半晌,有点艰难地道歉:“对不起。”

其实先前他就隐隐约约有所猜测,但这还是第一次从钟子湮口中得到证实。

“没关系。”钟子湮将音频的进度条拉到最后,“歌没问题,我相信你的水准。”

“给你听也就走个过场,”李曳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的重点是另一件事,“车祸的事情网上七七八八说法多得不行,你和卫寒云都真的没受伤吧?”

钟子湮眼也不抬地:“皮都没破。”

“哦~”李曳有点阴阳怪气地拉长声调,“那你生气的是,卫寒云以身犯险?”

想到李曳和卫家的关系,钟子湮觉得他知道内情也不奇怪。

但她还是直接把李曳的电话给挂了,然后将笔记本电脑一盖,撑着下巴看窗外发呆。

不是钱的问题。

也不是阿斯顿马丁报废的问题——那当然也很令人心痛。

但钱和生命比起来,钟子湮始终觉得更为珍贵的是后者。

生命在无限空间里是那样地宝贵,每个人为了夺得生的希望苟延残喘、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狼狈不堪地延续哪怕一分钟的呼吸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