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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爸爸说:“谢谢当年上学时你家对我的好……算算都快二十年了,”黎爸爸红着眼眶,慢道,“就当,没认识过吧。”

对方还想说什么,黎爸爸忽地挂了电话,长长叹气,黎妈妈手安抚性地覆上黎爸爸手背。

安雅对待恶人从来都是不留余地,到什么程度呢?

几小时前,安雅听到黎爸爸母亲打电话说孙子生病了找黎爸爸要钱,她内心毫无波澜,听到黎爸爸父亲说追债的堵到了老家门口敲玻璃吓得小孩睡不着觉,她毫无波澜。

但这个时刻,在黎爸爸挂完老友电话这个时刻,她摘下监听耳机,前所未有的安静。

第二天,黎家夫妇去到工地上,工人们沸腾的愤怒让黎家夫妇寸步难行。

黎妈妈说:“钱的事我和老黎会尽快想办法,卖车也好,卖房也好,都会凑出来,不会让大家拿不到钱就回家过年。”

打碎牙朝肚子里咽,没有其他。

只是黎妈妈和黎爸爸都没想到,在朋友们撤资的撤资,退项的退项时,安雅给黎妈妈打了个电话,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

黎妈妈和黎爸爸自认只是包项目带工人的,要文化没文化,要学识没学识。

而安雅是陶家长媳,是半个南方系掌舵人,她和陶行川百科上的介绍长得让人看不到底。

黎妈妈都觉得说安雅能因为民工闹事儿注意到自己算自己和老黎高攀了。

但有时候,缘分就是很奇妙。

安雅想给黎家夫妇做一顿饭,结果炒番茄鸡蛋的时候烧了厨房。

陶行川一边检查太太有没有受伤,一边给黎家夫妇说着抱歉,然后他找人清理狼藉,又重新做,直到晚上快十点,四人才坐到饭桌上。

黎妈妈和黎爸爸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