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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忽然就有些喘不过气。

她朝前走,车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

她一直走,走到了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车还跟在她身后。

下雨了,陶思眠想甩开什么般跑起来。

雨越下越大,她越跑越快,直到最后“噗通”一下,跌落在雨地。

黎嘉洲停车,开门,撑伞来到她身边。

陶思眠坐在地上不想动,黎嘉洲把伞扔了直接把她端起来。

黎嘉洲把她端到后座放好,腾身到后备箱拿了毛巾,先给她擦头发,然后是脸,然后是脖子,然后是手。

他动作轻缓又温柔,毛巾颗粒划过皮肤的触感很清晰。

狭小的空间逼仄又安静。

“我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黎嘉洲说,“七七,叔叔阿姨是很好的人,他们带给过很多人希望,包括我父母,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我不可能安慰你什么,但你要相信,有的人确实生如火炬。”

“我去一休那次,”陶思眠声音有些沙哑,重复了一遍,“我去一休那次,蒋时延给我看了最完整的视频。”

陶思眠纤长的眼睫上挂着雨,黎嘉洲抬手拂开,陶思眠眨了眨眼。

“晚上8:40,陶然爸爸妈妈比安雅和陶行川先到现场,那时没有第二次爆炸,他们可以进去,但没有进去。”

“晚上9:03,安雅和陶行川到现场,总工程师告诉他们有第二次爆炸危险,安雅和陶行川进去了。”

“晚上9:50,第二次爆炸,第一个中队幸存两人,第二个中队幸存四人,第三个中队没有人出来,安雅在第二次爆炸中受轻伤,她直觉事情不是简单的化工爆炸着火,然后发现化工厂旁边是小型发电站,空气里检测到了某个数值的伦琴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