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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奶奶问黎嘉洲:“文信吃核桃了吗?”

“吃了,”黎嘉洲昨晚已经把核桃放进了宋文信的纸箱里,对宋奶奶道,“他说他就喜欢吃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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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外的城内,陈潜脑海里反复回响宋爸爸说的不同意解剖,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同意解剖,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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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信出事之后,黎嘉洲想回自己房间睡。

他怕自己做梦,怕自己惊醒,怕自己吵到陶思眠。

平时酷酷的陶思眠这时候偏偏成了黏人精,一定要抱着他睡。

好几次,黎嘉洲从噩梦中惊醒,都看到陶思眠在给他擦汗。

黎嘉洲抚着陶思眠细白的手臂,心疼:“你这样睡不好。”

“我睡眠本身就少,”陶思眠微微腾身,给黎嘉洲按太阳穴,“梦到什么了?”

“在日式和风民宿,”黎嘉洲眼神涣散地望着床尾一无所有的墙面,声音很轻,“我看到他指甲落了,脸色发黑,他说他喘不过气,喘不过气,就像在暗示我什么。”

“然后今天陈潜提议捐献遗体解剖。”

“捐献遗体解剖是正常操作,压力大喘不过气也是正常的,指甲脱落有偶然性,可三件事情连在一起,就不是偶然。”

“而且陈潜对宋叔叔他们的语气,就像他和宋文信从来不曾发生过矛盾,宋文信没告诉宋叔叔情有可原,但你我都知道,这矛盾有多大。”

陶思眠很小心地推测:“可能,我是说可能,有没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