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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得天!

宋福生真想吼着说,他也就是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才在这浪费时间废话。

因为这老头子不发话,全村得有一大半不敢跑路,权威着呢。

而他回到这一亩三分地,又控制不住身上流窜一股乡情,这才这么操心摆事实讲道理。

宋福生憋啊憋,到底情绪激动,声音略大道:“是不是书不书上讲的,这不明摆的嘛,这叫政治思维,这是最起码的做官学问,这您还不懂嘛!”

宋里正立马哭了,老泪纵横,给宋福生吓了一跳,以为是他吼的。

“生娃子啊,我舍不得咱宋家祠堂啊,这是咱们的根儿啊,咱老祖宗都埋在这。还有我三十多亩地啊,一亩一亩置办起来的着实不容易。这么些年也没舍得卖地供子孙读书,临了临了,地也带不走,老祖宗的坟也孤零零扔这,我这不白忙一辈子嘛,呜呜。”

“哎呦,阿爷啊,快别哭了,快出去敲锣打鼓通知吧,再不跑就真来不及了。您就记住,也让乡亲们记住一句话: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除死无大事。”

宋福生也快哭了,是被自己感动的。

他太特么善良了,浪费时间还没去找合伙跑路的呢。

……

宋里正站在宋福生家大门口骂道:

“刚刚叨叨的那些人呢,看热闹的呢?这该真叨叨了,他娘滴,散没啦!”

骂完,扔下手里的拐棍,也不用扶着它就能走了。

宋里正一手擀面杖,一手拎着大铁锅,叮叮咣咣的一顿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