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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太一边推车一边瞟眼闺女的脚,心想,你就暖和了?她都怀疑闺女那鞋里有没有棉花。

闺女就这点很不好,有些什么好的,总惦记给田婆子和女婿儿子闺女的。

还好喜发知疼知热有良心,田婆子也是厚道人。

要是嫁了那种没良心的,就闺女这么软蛋,日子一久,别说男人家会当闺女这么付出是应当应分的,婆母更是会欺负的翻不过身。

马老太怎晓得这心理的?

马老太纯属是拿人心比自心。

她也是当婆婆的,她就想着,她家那三个儿媳,要是像大闺女似的,有口吃不舍得吃,有穿也都给了她儿子孙子,恩,她还乐不得呢。

你自个乐意的事,你乐意这么对俺儿子孙子好,好到拿你自个都不当回事,你指望她一个当婆婆的反过来劝儿媳妇苦口婆心?她有毛病啊,又不是她闺女。

不过,马老太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劝一百回了,不听,说多没用。

倒不如回头,她从自个棉被里掏出些棉花,就按照大闺女的脚量鞋面子,倒空给做一双让穿上。还得是自个亲手做呢,要是送过去棉和布,转头闺女指定又缝缝补补到别处。

上回就是教训,上回三儿送她的棉花,有她闺女的一份。

日日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闺女身上缺啥能不道吗?

可转头给闺女留出的棉花和鞋面就穿到了田婆子脚上,闺女给婆婆和她做鞋穿了。

再之后,一路上,马老太和宋银凤就没再说话。

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