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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太今儿特意没穿隆重的衣裳。

回老家,摆那一出干啥,要不是路上需要见那些夫人们,她脑袋金钗都不会别六枝。

现在已然不需要靠外物摆谱了,她就算穿身素布衣,别人也知晓她是谁的娘,是谁的祖母。

闻言道:“哎呀,你净说那没用,咱们之间谁不知道谁,我家以前照你这房子差远了。你家,我印象里,自打我来,就一直是咱任家村有名的富户。”

说着话,挪到火墙那坐,顺手还端起摆在面前的瓷碗,碗里装着白糖水,她抿一口继续道:

“怎的,一段日子不见面,你们一个个见我生疏啦?都坐下。

我回来,可是就为和你们坐炕头唠瓜。

你们是不知晓,在城里啊,和那些老太太唠嗑连炕头都不能坐,要坐在厅堂冰凉的椅子上。没等张嘴说话,氛围就很差。”

屋里一帮婆子全笑了,这才纷纷凑到炕沿边坐下。

不管马老太如何低调,身份上现在不一样了,之前,可不就拘谨来着。

“那您和那些官老太太有话聊吗?和咱们说说,嘿嘿,和咱们聊过日子磕不一样吧。”

马老太想了一下,说实话,是她没空陪那些官老太太闲磕牙。不能说是没话聊。

回答道:“有话说,就算没话,她们冲我三儿也要和我找话。”

这份底气,惹的屋里大娘们全笑了,对对对,咱福生是谁,那可是知府大人呐。

屋里,炕上坐着一帮老太太,炕下面站着一堆岁数稍小的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婆子,掀开帘子,外屋地上也站着一堆热热闹闹说话的妇女。

这个帮忙烧炕,那个帮忙张罗给屋里马老太和葛二妞王婆子她们添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