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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经的。”青黛敛了笑,在杨景澄耳边轻声道,“您是不是防着丁头儿?”

杨景澄本想说没有,但,扪心自问,心里真的就相信了丁年贵会倒向了他,而不是双面奸细么?于是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青黛依旧用极低的声音道,“那我派石英守门防轻烟,就谁也防住了。至于我同轻烟凑一块儿说话打机锋,想必丁头儿不看在眼里。”

杨景澄看着青黛,心里五味陈杂,他家后院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凶残?反倒是龙葵几个男孩子宛如棒槌!再想想宫里坐镇的章太后,他们老杨家的风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一块帕子覆上了杨景澄的头发,青黛动作轻柔的擦着头发上的水,极为诚恳的道:“世子,我能比轻烟做的好,您……信我么?”

第219章 活人(4-20第三更)    杨景澄……

杨景澄无奈的笑了笑:“你和轻烟是不同的。”说着,他从浴桶里走出来,擦干身体,换了件干爽的衣裳。

青黛跟在他身后一面收拾,一面说:“我知道,她可与刘员外来往,我不能。可是您不能全靠着外人不是?我也没旁的想法,只是瞧着您一日日的难有个笑模样,心里难过的很。”

“还犯不着让你们小丫头操心。”杨景澄坐在了椅子上,青黛又跟上来替他梳起了头,“世子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女人家,一生荣辱都在你们男人身上。若平日里憨吃憨玩,真有事儿了,叫我们怎么活?”

青黛细心的拆着杨景澄发尾的结,接着道,“京中的闲言碎语我早听说了,您说您现在……”青黛顿了顿,“往日我跟着大姑娘上学,她不爱写功课,皆是我代笔。府里的老夫子是个死古板,嘴里说着姑娘家要紧是《女四书》,提起功课来,偏又嫌我们又不会用典了,又词汇不丰富了,横竖都是他的理。逼的我熬夜苦读书,也不知看了多少史书上的故事。”

青黛重重的叹了口气:“是以,我总想为您做些什么,也是为了我自己。”理好头发,青黛把梳子随手搁在桌上,又拿了块帕子来继续擦干,“我们做丫头的,活的好似浮萍一般。让我们上哪再去寻个您这样的主子?您不知道,听奶奶说了那些话,我慌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可您身边总围着人,有些心里话都不敢随便说。恰好这几日石英跟轻烟不对付,才叫我逮了个空儿。由此可见,您现在过的多不容易。”

“你看了那多书,那日我问太后娘娘的信是甚么意思,你怎底不吱声?”杨景澄问。

“有甚好吱声的。我瞧着轻烟伶俐,您把她收拢了乃好事。”青黛笑笑,“我可不是石英和秋巧,一门心思嫁给您做小,光记着吃醋去了。再则识文断字叫人尊重,亦叫人防备。我又不是个小姐,叫人高看一眼有什么好?万一谁来问您讨我,您给还是不给呢?给了吧我不乐意,不给吧显的您小气。何苦来哉?”

杨景澄笑:“往日我只知道你细心周到,万没料到竟有如此的大智慧。可见我的东院,果真藏龙卧虎。”前世青黛作为他的小老婆,且是相对得宠的那个,他自然是熟悉的。却也只知道她自幼陪着楼兰读书,识得几个字,做的一手好针线。哪里知道这丫头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若非因缘巧合,竟不知她读过史书。

头发擦了个半干,青黛问:“头发就这么散着么?”

杨景澄无所谓的道:“就这么着吧,我又不是姑娘家,披头散发显得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