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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罗定朝他拱手。

“嗯。”徐之恒点点头,看他行装并不是要出征的样子,微微皱眉,“罗将军这次不跟我们一起去?”

罗定是父亲的亲信,也是云南王麾下旧部,这么多年,无论父亲到哪,罗定都会跟到哪。

前世攻打大秦时,罗定也在。

“属下这次还有别的任务,需要待在长安。”

徐之恒闻言便未多说,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推门进了书房,未开窗户的屋内不甚明亮,而昏暗的光线中有个挺拔的身影正背对他,他的父亲如从前每次出征前一般,正低头擦拭他的长刀。

他穿着一身陪伴他多年的黑甲,外系银色披风,身形高大,却不威猛。

他父亲少时读书,是许多人眼中的翩翩公子,一手文章不知让多少大儒惊叹,都道他日后入朝为官,必定是文人楷模,要不是看山河破碎,他的父亲不一定会握起这把长刀。

他年幼时,祖母总遗憾父亲选择了祖父的道路,说他要是不从军必定会成为世家典范。

可他却觉得这样的父亲很让人钦佩。

就像如今,他背对着他,可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他觉得安心。

“来了。”

徐长咎听到声音,没有回头,仿佛知道是谁,他那张被包裹在头盔下的脸坚定刚毅,擦拭长刀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徐之恒同他一样,都是黑甲、银色披风,那张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因为多了一世的记忆褪去从前的青涩,也变得坚毅起来,他并未过问罗定的安排,行礼后便说,“父亲,该出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