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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闹得很大,她陪着皇后娘娘过去,走进宫殿就看到鲜血流了一地,而那个威风仪仪的男人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床上,手握一把滴血的长剑,低头用帕子揩着剑上鲜血。

见她们进来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连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甚至于知晓那位的人也在那几年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了,如今满宫除了冷宫那位,也就只有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才知晓旧情。

“若是别的,自然不会。”

“不过——”卫南栀把参茶放到一旁,她披着毯子起身,又重新打开了那扇轩窗,迎面芭蕉在风中舒展身子,而她锋利的指甲轻抠叶面,绿色的汁水浸染了她白嫩的指甲。

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幽深。

她却笑着欣赏自己在月色下的手,边看边说,“他为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做不出的?”

俞惜跟着起身,侍候在她身后,依旧不敢看外头的芭蕉,“那真人肯吗?”

“他想要冷宫的那位,不肯也得肯。”卫南栀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她平日在外人面前即使笑也清浅,此时在这浓浓夜色中,笑得竟有几分妖冶,“我那个姐姐蠢了一辈子,没想到这把年纪竟还能引得人为她欺君。”

“还真是——”

她偏头,拿手指揩过眼角,绿色的汁液在眼角化开,恍如活人鲜血,阴森可怖,她压抑着心中的惊惧不敢有一丝异样,听她说,“蠢人有蠢福?”

夜幕之下。

月亮一点点向上攀升。

阮家门前两盏灯笼早已点上,身后堂间烛火明亮,笑声喧闹,是一副已经准备吃饭的景象,可阮妤却站在门前,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条漆黑又寂静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