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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一个姑姑,进了宫做了贤妃,也就两个表弟,一个是豫王,一个是阮靖驰。

哪里再多一个表弟?徐之恒正要发问,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名字,他豁然抬头,那张深刻如刀斧般的脸上是没有隐藏的不可置信。

瞳孔猛地睁大,目光都有一瞬因惊骇而变得失神。

徐长咎见他这般模样便知他已猜到,他放下手中茶盏,偏头看向外头的夜色,看着庭院中微晃的树影,嗓音低沉,语调却和缓,“其实你今夜不问,我日后也会去找你。”

“今日陛下已猜到他的身份。”

“我不清楚陛下是何打算,也不清楚他日后会不会怪罪于我,但你放心,陛下近些年虽性情反复不如以往,但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怪罪我们整个徐家,若我不幸出事,有你在,我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之恒沉声打断,青年皱眉看他,“父亲打算一力承当?”

他在最初的怔忡后已恢复如常,因为捋清楚了先前没有理清楚的环节,此时的他竟比任何时候都要镇定冷静,他看着昏暗烛火下中年男人周正的面容,重声,“父亲,我们是家人。”

这大概是徐之恒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徐长咎说话。

徐长咎沉默看他。

他看着青年在夜色下越显稳重的脸庞,看着他紧抿克制的薄唇,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父亲,他与徐之恒的关系,虽是父子却更像同僚,他可以信任他,可以在战场把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他,却从来不会如一个父亲一样关切他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