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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和堂哥一起长大,关系很好。若如今真是堂哥打理金香楼,日后她倒是可以和他多往来,她在阮府的根基不深,加上没什么背景,有人能帮衬着总归是好的,她心里这般计较着,却见莺儿摇头道:“不是不是,是大小姐在打理,外头的人都说大小姐很厉害,还新创了许多菜肴……”她如数家珍一般报着那些菜名,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大小姐可真厉害,这些菜我以前听都没听过。”

莺儿跟阮妤没什么仇怨,自然跟着府里的人这样喊她,加上她本身就是阮父阮母买的,便是回去了,也得喊阮妤一声大小姐。

她这边说得兴致勃勃,全然没有注意到阮云舒苍白的脸。

这会已经趋近黄昏,半开的槅窗外是红艳艳的落日,冬日太阳落得早,加上天气也冷,即使还有些阳光,可阮云舒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这日头的温度,她只是觉得很冷,很冷,如坠冰窖一般。

金香楼是阮家的祖宗基业。

就算爹爹再不想管,也绝对不会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可如今是阮妤管着酒楼,这代表着什么?想到自己近些日子做的梦,梦中除了爹娘哥哥的失望,还有被他们嘘寒问暖的阮妤,阮妤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了爹娘的好女儿,哥哥的好妹妹,在她惊慌失措退后的时候,阮妤就坐在他们中间笑盈盈地望着她。

阮云舒原本以为梦都是反的,可如今……手里的帕子掉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一块帕子没什么份量,可她的心却彻底沉了下去,想到梦境中阮妤那张笑脸,她尖叫着起身,“不!”

阮府发生的这些事,阮妤一概不知。

她跟阮母还有哥哥从江陵府离开后就先去了一趟金香楼,等日落西山,一家人连带着谭柔才往家赶。

阮妤今天出去一天又爬了山,总觉得出了汗不舒服,加上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子寺庙里的香火味,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沐浴洗漱,等她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家里不见阮庭之的身影,本想去后厨,正好瞧见便谭柔从那边转出来,便问她,“阿柔,你看到哥哥没?”

谭柔手里端着碗筷,闻言停下脚步,犹豫了下和她说,“好像是去阮二爷家了。”

阮妤点点头,猜到哥哥估计是去找阮卓白了,倒也没说什么,哥哥和她不一样,她跟阮卓白既没感情也没交情,可哥哥与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便是心里再不满也不可能说不认就不认这个兄弟,爹爹也如此。

不过她相信有她那番提醒,哥哥也不会像从前那般轻信阮卓白了。

“我去隔壁一趟。”她和谭柔说。

瞧见谭柔微微讶异的表情,好笑道:“怎么这样看我?”

谭柔没想到她会瞧见,脸颊微红,好一会才轻声说,“我还以为姐姐和霍公子以后都不会往来了。”毕竟这阵子阮姐姐连饭都不肯往隔壁送,上次的钱也是让她拿过去的,就连阮伯父阮伯母都察觉出不对劲了,小善也偷偷问她“霍哥哥和阮姐姐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