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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才说让她不要跟人乱跑,后脚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真要出了什么事,像模像样掉几滴眼泪红着眼尾来拽他衣角的还是她。

麻烦。

秦冬霖眉心拧起来,在那抹纤细的身影彻底没入人流之前,他抬脚跟了上去。长廷诶的一声,也急忙跟上去,他在秦冬霖身侧低低耳语:“少主,主君已经等久了,宋城主寿诞将至,主君可能想跟您商议寿礼的事。”

秦冬霖不高不低地嗯一声,漫不经心的语调,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宋湫十。”他声线清冽,给人一种不可高攀的距离感,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格外分明。

见状,长廷还有什么不懂的,他噎了一下,将到了嘴边的话重重咽了下去。

湫十才要踏进空间裂缝,听到秦冬霖冷冷淡淡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眸,紧接着,漂亮的眼亮了亮,她提着长长的裙摆躲闪着人流朝他小跑过来。

“怎么了?”湫十在他跟前停下来,她脑子转得飞快,且在这个时候,十分有自知之明。她伸出两根手指,拽着秦冬霖宽大的袖摆,将他拉到街边一棵百年大树下,随手甩出一个结界,而后看了他两眼,有些紧张地问:“秦叔是不是要见我?”

跟上次阮芫一样,要亲自问问她关于程翌,关于那场流言的事。

秦越身为流岐山妖主,跟阮芫温和如水的性情不大一样,换句话来说,湫十每次见到这位努力想表现得慈和,但又屡屡失败的妖君,都有些发怵。

她跟谁都爱撒娇,长辈们喜欢她,说她是开心果,小棉袄,独独面对这位身高八尺,气势如山的叔父,说话规规矩矩,一板一眼,每次都要拉着秦冬霖一起,但这位叔父在秦冬霖面前素来都是严厉的慈父形象,说着说着,问着问着,就成了剑法考校现场。

秦冬霖目光落在她桃花瓣一样粉嫩的脸颊上,眸底晦涩,他很快挪开视线,冷声道:“长廷。”

“少君。”长廷立刻应声,下一瞬,听见男人冰冷不耐的声线:“留音玉。”

长廷愣了一瞬,将挂在自己腰上的留音玉取了下来,秦冬霖接到手中,点了一道灵力进去,少顷,留音玉那边出现了一道十分威严,中气十足的声音,他唤:“冬霖。”

“父君。”秦冬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他扫了眼默默别过头面对树根站着望天的湫十,一直紧蹙着的眉心舒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