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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禹的话太过,把别人的伤痛当作攻击的话语,而且要不是他那日在摘花台前说出谢孤悬经脉被废的事情,也不会弄得几乎人人都知道。

光是他在这一个月里,就有意无意听到好几次旁人谈论谢孤悬经脉的事情。有人同情唏嘘,可也有人贬低,说什么原来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徒有皮囊。

背后议论的人都压着嗓音,说完自己也觉不妥,无论心思如何,都很快散了。

听到的这些,他自然不会告诉谢孤悬。

怀里温热的身躯没有离开,沈修瑾依旧无法放松,腰背微僵,直挺挺站着,试图去想事情让自己忽略从谢孤悬身上传来的温热。

谢禹明日就会随谢家人离开,北域远在数十万里之外,路途遥远,普通修士飞上一段时日才能到,他离开后,云岚宗不会再有这样的人让谢孤悬难堪。

对谢禹的恶意,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谢孤悬离开谢家时不过四五岁,父母在路上也遭遇魔族身亡。

思及此,他又想起长烟岭还有谢家人被魔族杀害。

不过心中再怎么推测,还是不能确定谢禹究竟为何对谢孤悬这样。

他垂眸看了眼还搂着他不放的人,谢师弟虽说娇气柔弱,但心地善良,再往差了想,他就是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这种无害的性子,无论是谢禹还是旁人,说出那些话总归还是太过,难以忍受。

“师兄,我想睡觉。”谢孤悬终于说话了,带了些鼻音。

“我送你回去。”

沈修瑾顺势轻抓着他两只胳膊,自己往后退了一小步,将人分开。

没有过多依靠,谢孤悬顺着他的力道从怀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天上闪烁的银河,闷闷说道:“可师兄我不想回去。”

沈修瑾一顿,看着他侧脸思索,不回去的话该如何是好。

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很多,他也见过不少,但像谢孤悬这般相貌的,在他所见过的人里,无论男女都无人能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