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克拉克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夜鸦只好叫道：“克拉克？”

生气了？看起来不太像啊，又或者他下午其实没猜到洛特凯亚就是夜鸦……等等，那我岂不是在自爆马甲？？？

所幸这个猜测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克拉克就反应了过来：“嗨,夜鸦。”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下午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哦，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克拉克和露易丝这次算是公费旅游，贫穷小记者住的酒店房间还算不错,他让夜鸦坐到布质的小沙发上,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两个刻着酒店名称的玻璃杯。

“谢谢。”夜鸦接过其中一个杯子,里面还被放了一个小小的茶包——当然,同样带着酒店的标签。

他看着克拉克把椅子拉过来,坐到自己对面：“我没带什么东西过来，这里只有这些。不过等下次你去我爸妈家的话，玛莎一定会给你做苹果派的。”他没摘下眼睛,笑容十分宽和，还有一点小小的、隐藏的很好的局促：“说实话,你今天真是吓了我一跳,夜鸦。啊,当然,”他看到夜鸦有开口解释的意思,赶忙说道：“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也没有生气，我相信你隐瞒身份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谢谢。”夜鸦松了口气，对他由衷的露出一个微笑：“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

他在作为夜鸦时的奇异声音褪去了，恢复了自己的本音，但语调仍然相似,克拉克的陌生感渐渐消失，很快就变成了平时和夜鸦相处时的态度：“所以……你是洛特凯亚·达克，那个非常神秘的科学家。”克拉克感兴趣的道：“那么之前你给我的那个耳麦也是自己做出来的？”

夜鸦知道他指的是先前在宇宙中迎击蒙戈时所使用的那个，点了点头：“是。其实后来韦恩企业出产了这一耳麦的低端产品，不过我猜你们都没发现。”

“确实没有。”韦恩企业涉足的领域实在太多了，恐怕没人能确切的掌握所有产品链。而且两款耳麦的用途差距实在太大，几乎超越了军用和民用之间的差距，克拉克是一点都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夜鸦想到之前露易丝提到过的，布鲁斯欠她一个专访的事：“那我猜你和布鲁斯也见过面了？”他饶有兴趣的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超人对布鲁斯·韦恩的第一印象，天，他真的很好奇这个。

“还不错，”克拉克诚实的说道：“我感觉他跟报道里说的那些没有能力、靠祖辈基业的富二代不太一样，不过我们只见了短短一面，更多的我还没有看出来。”说完，他问道：“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夜鸦的眉眼顿时舒展了，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微笑，甚至显得有些甜蜜：“是的，我们的关系……很好。”

克拉克直觉这个笑容有点不太对劲，他挑了挑眉，没有继续问下去。其实之前他一直担心夜鸦斗篷下的那个人平时会过的不好，他看起来太温柔了，这样的人在和普通人相处时总是容易受伤。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不错：“那，韦恩先生知道你的身份吗？”

夜鸦点点头，没有选择隐瞒：“是的，他知道。”

有一个普通的、知道自己超级英雄身份的朋友实在是太好了。除了托尼·斯塔克那样选择将自己的另一身份公之于众的人，大部分希望保有普通人安宁的超级英雄，身份都需要严格保密，同时这一不同寻常的工作也令他们亲近的人更容易受伤，这也是露易丝至今还不知道克拉克身份的缘故。这些夜鸦不会不明白，而在此前提下他依然选择将自己的秘密身份告诉布鲁斯·韦恩，恐怕他们是相当亲密的朋友。

克拉克几乎要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到羡慕了。

他正想说点什么来表达他的感慨，忽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克拉克，”露易丝在门外喊道：“开门，我们得说说今天拍摄到的照片。”

克拉克立刻向门外喊道：“好的，露易丝，等我一下！”然后他看向夜鸦，对方已经捧着杯子站了起来：“看来要说再见了，”他笑道：“明天你们还会去斯塔克大厦吗？”

“我们准备明天返回大都会，不过没关系，我们总是能再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