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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蔓也是个有脾气的,被骂了就骂回去,她爹娘从中和稀泥,两边都气的要死又没法,有人给她说婆家,就是不让带儿子,这她哪肯啊,直接拒绝,到了现在也没媒婆子上门了。

张老爹也是左右为难,为姑娘不把外孙甩给他养高兴,又为难她带着儿子嫁不出去,自己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哪能照顾到了这个外孙子,又不忍心把孩子送回他爷奶那儿受人欺负,只好不上不下的吊着磨时间。

张蔓观察了几天又跟人打听一二,这天早上许妍赶牛羊去吃草的路上碰到了她,路过时冲她点了点头打招呼,就被跟上了。

“嫂子,你家还雇人吗?我手脚利索还有劲,割草放牛铲猪屎都能干。”她眼含期待的望着抱娃的女人,还俯身下去捞起拖在地上的牛缰绳。

许妍摇摇头,不好意思的拒绝道:“这些活儿都干的过来,白婶子割猪草都割好些年了,她也有经验,知道哪儿的草好,猪喜欢吃什么草。”

不能因为照顾她把白婶子的活给撸了,人家干的好好的。

“嫂子,不怕你笑,我现在是待在家里不落好,又没个本事住出去,村里就你家时不时的雇人干活,这才厚着脸皮来找你,听说你以前也是……所以能不能给我支个法?我想搬出来,我爹娘也不用再为难。”

许妍想了想,决定还是多两句嘴,就看在她宁愿在家里挨骂也不舍了儿子再嫁的份上就值得帮一把,是个有责任心的娘,“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去找村长,租一个没人住的房子,要是害怕就去镇上买只狗壮胆,厚着脸皮问你爹娘要点米面,苦点过几个月,看能不能找个男人再嫁了?”

张蔓摇摇头,“小鹤他爹是被砍头死的,我兄嫂的孩子都骂他是坏种,哪有男人会接受他,我再嫁他也是受欺负,还不如守着他过,种几亩地把他拉扯大。”

然后试探的问:“嫂子,我听说你家的老房子是空着的,能不能租给我?”

在这儿等着我呢,许妍好笑,就自己还傻的真给人出主意。

“可能不行,你别看它是青石盖的住着坚固,凹凸不平的墙面小孩子都能翻进去,而且旁边还住着一家无赖,矛子和他儿子都不是老实的,特别是他儿子,快二十了还没娶媳妇,你要是住过去那真是住进贼窝了,哪怕你没吃亏,凭春猫那张嘴也给你编个有头有尾的故事。”这是许妍的心里话,她一个寡妇带个年幼的儿子,住在流氓旁边绝对不落好。

“没事,矛子叔是我爹的堂兄,我堂叔,我们是一个老祖宗的,不能惹到我头上。”

好吧,当着人家堂侄女的面上骂了人家堂叔。

许妍讷讷无语,只好木着脸说:“你去问我爹,他答应了就好说,房子是他的。”

屠老汉答应了,只为能睡个安稳觉,邻居天天吵架,她们吵完是出气了,两边邻居被扰的满胸膛子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