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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到,我就是觉得你给猪接生、劁蛋、熏艾草挺…挺好玩的,我也想学。”她老实交代,想不出怎么表达她心里的感觉,只好说好玩。

“好玩?血刺呼啦的又脏又臭,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下次我给猪接生把你捆在旁边看着,熬个三天三夜不睡觉,我看你还好不好玩。”屠大牛心里憋气,原来这丫头是把养猪这事当成过家家了。

进屋后先把他们的衣裳给扒了,沾了猪皮上的骚臭味熏的人头疼,许妍坐月子屋里的门窗都还关得严实,屋里染上味了只能继续忍个七八天。

洗手洗脸换上鞋子,把人给拉扯进去,让两人站在床前,屠大牛站在床尾介绍他们的罪状:“小葵想学着给猪看病,觉得我给猪接生、劁蛋、熏艾草好玩,就逼着小鱼、小羊三兄妹给她打掩护,每天上山,等宏义两口子出门割草了,他们五个翻进猪圈压在猪身上给猪看病。”

小葵偷瞄她爹的动作,觉得新学的一个词特别适合他,那就是“谄媚”,或者说是“狗腿子”。

“你爹说的对吗?”许妍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嗯,都是我逼他们的,最才开始只有我跟小羊进猪圈,这两天我想看猪舌头,他们就进圈帮我按着猪了。”她补充道。

“看猪舌头?你爹可没翻看猪舌头,你咋想的?发展新活儿了?”

“我们家猪都没生病,我就想着我记住猪没生病的样子,等有变化了我就知道它们生病了。”小葵现在缓过了劲儿,说话又开始有条有理了,屠大牛站在一旁不住地打量她。

许妍听了挑眉,看了眼屠大牛,问小葵:“你想学着给猪看病?当兽医?”

“那不行,女娃子咋能当兽医?更别说小葵还会认字了,哪能干那又脏又臭的活儿,女娃又没力气,给猪牛看病,一脚都能踹吐血。”屠大牛还没等他闺女出声,在许妍话刚落地就如是说道。

而许妍则是盯着小葵的反应,她先是眼睛里有光,听到她爹的话了,眼睛又暗了下去,但并不是很失望,有那种干不干都行的意思,她一时也怀疑小葵是不是只是找刺激,模仿她爹在猪身上过家家。

“等你娘出月子了,你继续跟着读书认字,闲下来了就跟着学绣花,学会了自己做衣裳,想绣兔子绣兔子,想绣蚂蚱绣蚂蚱,爹给你买布做衣裳。”屠大牛给他闺女找事做,免得闲下来想到哪儿做到哪儿。

小葵顿时蔫了,她不喜欢憋屈在屋里,抬头期望地看着她娘,问:“娘,我能当兽医吗?”

“不能。”许妍也坚定地摇头,说:“你爹说的对,姑娘不能干那脏活重活,小时候你会觉得新奇,长大后你会发现,除了你,谁都嫌弃当兽医的你。”

“你可以跟我学认字,将来嫁人了也教村里孩子认字,也可以让你爹买个铺子给你陪嫁,你做生意当掌柜。”许妍继续说。

“噢。”她低眉搭眼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