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电影里的反派都是这么做的。

何畏把手指关节捏的啪啪响，正当伸出手去，想要把小粉猪捏起来的时候——

突然。

房间里的灯光开始狂闪。

夜灯、地灯、还有书桌上的台灯……白色、橙色以及紫色的光线交融，配合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整个房间瞬间变得如同一个奇怪的万花筒。

一时间，天旋地转。

何畏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还没弄清状况，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叶隐棠低声道，“几种对比强烈的光线闪烁会诱发光敏感症。”

“什么……”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声打断了何畏的思路。

“不愧是队长，反应还挺快，”小粉猪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无比，带着一丝干枯的诡异，“光敏感，轻则诱发不适，重则呕吐和昏迷。”

何畏紧闭着眼：“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

“你不是茂吗？”

“呵，”小粉猪发出了一声极像人类的嗤笑，“你当茂那家伙真的能在我鼻子底下活那么久吗？”

何畏如梦初醒：“你是……唤？”

“茂在刚刚已经去世了，尸骨无存，”唤用着小粉猪的身子，说的话却冰冷无比，“毕竟也只是一系列低级代码，唔，只可惜它的发声器和这具身体与燕山相比实在差距太远。”

“所以……刚刚是你一直在‘劫持’茂？”何畏着实觉得疑云密布，“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系统接入需要时间，”唤悠悠说道，“感谢你们的到来，让我决定改变计划。也许，为了我的计划，这样广而告之才是最有效的。”

然后，他冲向房间里的一个直播镜头：“我看到了你们几十万人类的关注，呵呵，你们都想要天空塔的居住权么？很好，那我告诉你们，郑懋先生为了体现对全人类的关怀，天空塔将优先对有直系亲属在近期非正常死亡的用户派发套间。”

何畏登时僵住：“你到底是……”

唤却没有回答，继续道：“当然，为了方便审核，有直系亲属非自然死亡的用户需要提交完整的证明，方式自己决定。好了，各位，下面将是信息登记时间，考虑到会有大量信息涌入，因此直播信号将中断一阵，期待大家的到来。”

房间里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去。

何畏睁开眼：“直播结束了？”

“怎么？”

何畏问：“就凭你刚才先用杠铃片砸了宋逸舟和泊臣，又对我们疯狂闪灯，你以为真的会有人登记天空塔的抽奖吗？”

“首先，你要知道，刚刚那些镜头并未出现在直播里，感谢你们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饭还有整夜的，唔，纠缠，才让我有这么多素材可以重新剪辑并播放出来。”唤一脸淡然，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调侃。

何畏当即一愣，“那你……说的那个条件又是什么意思？”

唤步步紧逼：“想必你低估了那些人为了一套房的决心。”

强烈的寒意攀上了何畏心头。

他一时有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想的太过黑暗。

会有人为了一套房子而揭开自己的伤疤吗？

又如何证明呢？

唤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唔，你看不到，但我的数据库告诉我，已经有超过十万人登记了，其中，有几千人正用视频和文字‘痛哭流涕’呢，”唤的语气极其轻快，“人类的情感呐，活像一出畸形秀。”

过了良久，叶隐棠终于重新开了口：“那么，你希望我们怎么配合你呢？”

这话说得委婉至极，毕竟关于天空塔的信息已经公布出去了，而他们二人的身家性命似乎只在唤的一念之间，那也就没有了强硬下去的必要。

叶隐棠也绝非那种强自取折的人。

这一问反而让唤愣住了，过了半天才答道：“叶先生，从你过往的数据来看，秘密颇多的，似乎不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叶隐棠也并不慌张，淡淡道：“恐怕得重新了解才行。”

“不了，”唤很快给出答复，“如果是人类，倒有可能被你这套说辞所蛊惑，但我的分析系统告诉我和你合作的风险远大于收益。毕竟，未知也是一种风险。”

“那你会怎么做呢?直播还有将近30个小时，我们再也不出现似乎也说不过去。”

“的确，”唤控制着小猪轻巧地跳到了一旁，“不是还有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