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问也颇为惊诧,抬眸斜睨了眼贾珍。

“你不是说要哄你吗?我把你当爹开不开心?”贾珍理直气壮的,“你和我神医伯伯都是牛逼的人,我多一个牛逼的神医干爹又没啥坏事。反正,你都踩着律法,让我们没辙了。是正是邪,又不是我去评论。只要我喊一声干爹,你一开心,能帮我就好啦。”

“哈哈哈。”叶素问失笑了一声,幽幽的看向孙忘忧,“是你捡来的还是贾珍是捡来的?孙忘忧你莫不是因为你师父,故意说自己姓贾吧?”

孙忘忧揉头,抬手指指自己的心脏,神色无比认真,一字一顿:“没有错。昔年师父还有叶世伯动手换心之计,同族的血是他爹的。”

“我爹敬哥?”贾珍和贾政闻言,不约而同惊骇,“什么时候的事情?”

“贾敬南下参加乡试。”孙忘忧说着,缓缓叹口气。

那年,他知晓自己时日无多,诓出身世后进京,本想偷偷看一眼亲人,岂料正好撞见了贾珍中、毒之事。这熊孩子淘气的,多留了几日。却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追查。世家子弟也真不愧世家子弟,查个人,比他们这些江湖人容易多了。

“难怪,亲生兄弟之间的血液是最不会互相排斥的。难怪……难怪……”叶素问惶然大悟,连连感叹后,神色带着一丝的阴鸷,幽幽的盯着孙忘忧,恍若毒、蛇一般盯着猎物:“你这运道也真真比我好啊!”

他骨折却是遇到庸医,进京求医还遇不到人,最后还无端卷入江湖仇杀,中了毒,活生生的被割了小腿护命。

而孙忘忧呢?

有个师父耗尽珍贵名药,豁出去求情不说,甚至还愿意割舍自己的心脏。这素不相逢的所谓亲弟弟也乐意相助。

“你羡慕嫉妒恨什么?”贾政扫见人那若秃鹫盯着肥肉的模样,紧张的捏了捏拳头,沉声开口:“这老天爷对你还不够好,就你这脑子,过目不忘的,有多少人羡慕?再说了,你要恨也恨你自己爹娘,你祖父去啊?我们都还觉得……”

迎着孙忘忧的冷脸,贾政舌尖转了转,“我们都觉得神医太苦了,否则他其他不说,富贵安乐四个字都是可以保证的。”

“本就不是同个圈子。”贾珍也点点头,声音都低沉了起来:“我神医伯伯那可是嫡长,懂吗?本来就够苦了,他运道一点都不好。”

听着先后传入耳畔的话语,孙忘忧揉揉额头,叹了一声,看向叶素问,语重心长:“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甲之蜜饯乙之砒、霜。世人评价好坏的标准,甚至律法,也只是可可能的客观而已。对你我而言,为医者的本性,才是最至高无上的。”

“那是对你而言,对于我活着才是标准。”叶素问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