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秦楚涵直接目光看向了史世爵,以回人先前那一句话,且还咄咄逼人着:“至于珍儿为何能够穿蟒服,史总兵难道忘记了先前与顺天府尹带兵入荣府之事?”

听得秦楚涵翻旧账,不光是史世爵便是指挥使等人闻言也不亚于被晴天霹雳劈了个傻。身在官场,若消息不灵通,没准早就死了。故而这所谓的“龙袍”,他们不说知晓个一清二楚,却也是知晓个重点内容的。比如贾珍身上带着的长命锁,便是太、祖爷钦赐的,相当于免死金牌的存在了;这样的传家宝贝,贾珍脑子进水的,要了一件公主的衣袍,算是为自己的媳妇求得公主位份。

光是想着,就令旁人怄气吐血。

随着众人思绪偏飞,屋内静默了起来。

秦楚涵神情冰冷,也不自己开口说“告辞”,就这么静静等待着。

于是乎,本来就静谧沉闷的氛围也就愈发安静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还透着一股死寂的氛围。

也不知晓过了多久,指挥使感受到背后有人轻轻推了他一把,于是乎回过神来,咬着牙追问道:“那为何守卫会被迷昏过去?这完全就是在枉顾律法,肆意伤害忠心守岗的士兵之心!”

面对如此正义凌然的话语,秦楚涵神色微微一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指挥使,有理有据的回道:“诸位大人,所以说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家务事请去荣府向老爷投诉,亦或是去玄真观找贾敬贾道长,人爹娘长辈都好好的;公务请在朝堂上书参奏,是诸位的职责也是义务。而贫道人微言轻,于公与私,都只有认命的份儿。诸位来找我,也只能是了解情况而已,过多指责贫道,貌似有些强人所难。诸位的铮铮铁骨,大义之气,应当对上正主,而不是贫道这个蝼蚁。”

说完,秦楚涵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这种甩锅之事,突破过后,想想还挺爽。

屋内众人:“…………”

“据闻秦道长练成了龙吟剑,”化妆成士兵的兵部左侍郎闻言,摆出与普通士兵同仇敌忾的模样,怒火冲天的问道:“莫不是就是如此软弱可欺不成?这完全就是对不起太、祖爷流传开来的龙吟剑!那是让我们士兵勇于反抗与斗争,而不是像你这般窝囊废!”

“你行你上,”秦楚涵一脸冷漠,“你都说了秦道长了,难道不知晓我的身份?贫道不是士兵,贫道追求的道在于顺其自然,从心所、欲。”

“那你又为何在此受罚?你自己都说了因为贾家叔侄两所威逼。”兵部左侍郎闻言,毫不犹豫反问回去,目光直勾勾的瞪着秦楚涵,眼里的怒火都快要燃烧出来了,咬着牙道:“谬论!”

“这位士兵,贫道本不用回答你的困惑,但是瞧你这般年老却依旧没有退伍,料想是爱国忠君之人,那贫道便回答你这个问题。”秦楚涵不躲不闪,甚至也颇有兴趣的打量了眼人,不急不缓的开口回道:“因为贫道打不过老爷,被威逼留在贾家当富贵公子哥。既身在红尘俗世中,那便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等级分明,秩序井然。诸位,能不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替贫道考虑一下,我如何去忤逆族长?那是忤逆不孝,死后连祖坟都入不了的。”

睥睨了一眼屋内众人,秦楚涵冷哼了一声:“你若是能替我打过老爷,替我收尸安葬,帮我搞定路引谱牒,给我安家费,贫道立马给诸位作证,甚至还去敲登闻鼓告御状,指责权贵威逼,欺我这可怜弱小无助的小道士。如何?”

秦楚涵说着,真想替自家养父鞠一把同情泪了。在外大名鼎鼎,甚至威名响彻他国,可在家呢,啧啧,这待遇啊,惨不忍赌。还得被亲儿子小族长以及他这个养子甩锅啊!

屋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