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就兄弟两个不能相亲相爱,想想你祖父他们。”贾代善气得拍了一下餐桌。

“那是有共同的大外敌,兼之连饭都吃不饱呢。”作为族长,贾珍觉得自己很有风范了,抱着被一掌震得都嗡的一声的小碗,强行出声,将这种偏心眼千古难题给略过去。

且转移话题,贾珍问道:“叔祖父,您怎么那么奇怪啊?我们努力上进不好吗?再说了,我们干得都是秘密的事件儿,满朝文武又不知晓,故而也不会危极到贾家原本转换门楣的计划啊。反正,我跟赦叔看起来也是考不上状元的。难得天上掉个三叔,可偏偏又是一门心思当道士的,重建玉皇阁的;顶多二叔稍微有些希望,但也要好好历练,否则外放都是被人坑的,这话还是你自己说的。”

被安排妥妥的三个叔叔默默看了眼捧着碗的小族长。

“最坑我的就是你这个族长。”贾代善抑郁的给自己也灌了口鸡汤,压压火气,问道道:“你知不知道啊在先太子私宅挖出军、蚁,这种事情有多么严重吗?怎么就不带脑子呢?一出事就上报也好。下一次再敢如此行事,把你腿打断了。”

“我不翻墙,我爹就得打断我的手。手和脚,当然选择手了。”贾珍嬉皮笑脸的说完,看着面色凝重的贾代善,捧着汤碗往后挪了两步,小心翼翼,“叔祖父,您……您是不是不开心啊?”

“对啊,”贾赦揣着明白做糊涂,也怯怯开口问道:“爹,最近局势很乱吗?”

“老爷,”秦楚涵瞧着静默的贾代善,心中戚戚然,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因为我吗?”

“不是。”贾代善斩钉截铁道了一句,“是怀疑朝中还有人潜伏。没道理消息如此灵通,设计的这般巧妙,点检做天子,怎么不上天呢?那些蕞尔小邦,个个是皮痒痒了。”

听着贾代善咬牙切齿的腔调,贾珍耷拉下脑袋,“是……是因为我喜欢司徒宝的事情,把人也坑了?”

“是他坑你好吗?”贾代善翻了个白眼,“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啊。”

说着,贾代善真真有些心疼。贾家这青壮子弟中,他也就真真只看过贾敏和贾珍,两个人襁褓中的模样,参加过抓周宴。

而且说实在的,敏儿到底是女儿家,他带着人描红练大字,文文静静的,但不同贾珍,他可以直接一手把人抛上天,而后接住啊。

男孩子嘛,皮糙肉厚,好玩点。

作为叔祖父,贾代善实在是忍不住惆怅,“珍儿啊,你是个男孩子,长大了,是男子汉啊!叔祖父也不是说雌伏余下,就跟个女人一样,但你呢,最起码的要学会自保。晋王是玄铁之首,他面临的危险,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作为长辈,我是不愿你卷入其中,但我……”

深呼吸一口气,贾代善沉声,“我不拦着你,可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叔祖父护不了你一辈子。”

贾珍奋力点点头,“叔祖父,我懂的,赦叔都说过了,要自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