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此刻还能居高临下的鄙夷, 叶素问难得狐假虎威一回,抬出帝王做担保, “信不信由你,反正皇帝信了。像你们连礼贤下士都不会,难怪一千年了,都是失败者。”

说完, 叶素问还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刁民。”

“你……”

“穷山恶水出刁民。”

瞧着一瞬间透着浓浓的火、药、味, 贾敬深呼吸一口气,憋着在心理回旋了三遍“长嫂如母,打不得, 打不过”,而后缓缓吁口气,给叶素问的话语增加分量,冷冷开口:“若非如此,他一个江湖中人,如何参与此案?卫公子,你好生考虑考虑。”

不说这话还好, 一听人提及, 卫公子视线略过贾敬, 扫过眼一排的文书, 眼里燃烧的火焰愈发旺盛了, 带着显而易见的不信。看看现在这现状!别人家审讯是件大事, 可贾家呢?即使私设公堂,可瞅着就没任何一点肃穆氛围!按着孙忘忧是贾敷的传言,那叶素问列席听审也很合贾家的办事逻辑。

再一次被暗戳戳的diss,贾赦磨磨牙,怼道:“卫公子,您瞪什么眼呢?同样是仗着出生当公子哥的,你牛气什么呢?邓爷爷说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同理,不管什么办事风格,最后我们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那就是好!”

贾赦昂头炫耀自己的经典案例,“血月魔教我们办的不漂亮?”

“就是,我叔讲一个丑小鸭子的故事,能让江湖人开窍,官府立碑文教化育人。”贾珍愤慨不已,“还有万宁寺,还有许家村,非但处理得完美,我叔还关注可持续发展!让老百姓休养生息,读书认字。还推行学法懂法用法!”

“你除了半夜当贼,还会干什么?”说到最后,贾珍还倒竖手指,“鄙视你!”

被两个纨绔如此直白的嘲讽,卫公子气噎,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星像有异,不得不提前行动,找到琴姬门信物。”

“你居然还敢找借口?”贾珍冷哼,两手一起比划:“双倍超级鄙视。”

“竖子不可谋也!”

“朽木不可雕也!当我不会咬文嚼字?”

看着直接仪态全无,愤怒跟贾珍咆哮的卫公子,贾赦抬手揽住要插着小腰的贾珍,仔仔细细打量了眼卫公子,眸光一转,开门见山直刺心肝脾肺肾:“不……不是啊,星象有异?卫公子,不是我们觉得你傻,你自己想想这理由很聪明吗?我记得春秋战国之时就有天文学了吧?比如,张衡浑天仪,老有名气了!你好好一个看起来还挺聪慧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扯星象了呢?这种神神叨叨的,不是故意用来设计人的?你是不是被你同族的给坑了?或者你们同族被谁给坑了?想想宋天仪,你们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说到最后,贾赦语调都拔高了一分,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恼火。

贾敬听得贾赦这番忧心忡忡,苦口婆心的话语,不可置信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是他审讯的思路不对,还是他真道士当久了,有些不太适合这红尘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