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伤口!”潘大倌替人拍拍肩膀,眼里噙着一抹微笑,“不过我也真没想到,这堂堂……”

迎着贾代善扫过来的锐利眼神,潘大倌笑笑,“好好好,靠实力靠实力。我这个当厨倌的小老头,是永远想不通你这样的,明明能靠爹呢,偏偏要靠实力。旁人公子哥,那是来渡军功的,好些个护卫跟着,就你光棍一条。”

“闭嘴。”贾代善咬牙,“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普通公子哥有你嘴挑的?要吃碧粳米就罢了,忘记了?你难得昏倒一次,小嘴叭叭的,点了一桌子的荤菜。还念叨想吃鲥鱼。”

“就这样?”贾代善难得带着审视打量了眼自己认识的忘年交好友,眼眸写满了提防。

瞧着人一副小狼崽子的模样,潘大倌笑着拍了拍人脑袋,“知道吗?前朝帝王为了吃鲥鱼,在金陵设专门的冰窖,【每三十里设一站,白天挂上旗作为标志,晚上挂灯直到天亮,作为送鱼人的信号灯。且送鱼的官吏是不能停下马在途中吃饭的,因为三千里的路程必须要在三日内到达,】要保证鱼肉鲜美。比八百里加急还快。本朝虽然未如此兴师动众,但也是帝王才能享用的。”

看着人一如既往的带着些亲切笑容,贾代善别了别视线,喑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知晓?”

“都说了你潘老哥祖上可大有来头。”潘大倌傲然:“皇宫知道吗?我祖宗参与修建过,御膳房那灶台,你去看看,还有我老潘家留下的徽记呢。盘灶头潘老头,那是出了名的专业,十几代的手艺了。祖传秘方,要学吗?”

看着人循循善诱一副拍花子的模样,贾代善冷哼了一声,“不说这了。这……这敌军先锋虽然被我们杀退,可城中守将到底少,先前也不过唱空城计,等他们回过神来,定然会发动新的进攻。那……咳咳……”

“来,喝点水慢慢说。”潘大倌递过水囊。

即使水不像往常那般带着清甜,但此刻一沾入咽喉中,也带着一股清凉。贾代善狠狠深呼吸了两口气,道:“狼烟放了,还没有援军的消息吗?”

“四处都是狼烟呢,那帮杀千刀的可是联军,多地发动进攻。”潘大倌说着的时候,眼神带着股狠厉。

“那……那既然如此,那去……去……”贾代善咬牙,“去营地拿我包裹,我有帝王手令。擒贼先擒王,我去刺杀对方统帅。否则对方车、轮战,都能活生生拖、累死我们。不能让对方进入裕隆关,他们不同以往,志在江南。一旦突破此关卡,到时候想要赶走就更难了。”

“就你这眼下这模样,怎么刺杀?”潘大倌面色一沉,故意刺道:“说句话还带喘气的。”

“我大嫂是响彻西部的马帮之主,她教过我御马,且我会做火、蒺、藜。”贾代善言之凿凿,尤其是在听得响起的号角声,语调都急促了起来。

“火、蒺、藜?”潘大倌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贾代善,还噗嗤笑了一声,“你确定?这可是军……”

贾代善面色还有些红,却是坦诚无比:“小时候调皮,自己挖了烟花去炸过、粪坑,溅了太傅一身,被太傅罚抄,将烟花的起源活生生抄了一百二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