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一个哆嗦,颤巍巍抬手去拉住亲爹的胳膊,不让人躺在地。

“直接去御膳房把灶王爷神像偷了,不就成了?”叶素问不解,“你爹不都说了嘛。我们先斩后奏偷到手,到时候慢慢找呗。”

孙忘忧点点头,带着困惑开口:“这不成吗?其实我听着有些纳闷,民间不都大年二十三四左右会请灶王爷,然后会换灶王像的。皇宫御膳房不换吗?”

“御膳房内是泥塑的神像。”贾赦刚说一句呢,就见贾珍踊跃举手,当下把科普让给人,自己小心翼翼的抬手戳了戳亲爹的脸颊,压低了声音问叶素问,“你们的针没事吧?”

叶素问对科普不太好奇,此刻也抬手戳戳昏过去的皇帝,笑得一脸的开心,“没事。我特意为刺杀王驾做的。”

贾赦:“…………”

“但江湖人嘛,若是能偷袭了你爹,还是更有成就感。”说起这个,叶素问又扭头看了眼孙忘忧,眼眸的笑意都掩饰不住。

孙忘忧捂住唇畔,轻咳了两声,提醒道:“不管是围观还是解说,能不能快一点。恐怕支持不了多少时间。”

贾赦搓搓手,“就是能把爹放倒了,有些小激动。这……这足以见证团结的力量。不过神医兄,您说得对。珍儿你不要说你小时候在东宫玩的事情了,直接说长大后成吗?”

贾珍扁扁嘴,“我怕伯伯们不理解嘛。我可是你们中唯一参加过国祭的!还参加了皇家太庙祭祀。”

本还想挺个胸膛,但迎着各方的视线,贾珍还是认真道来:“就是两种祭祀的规格不一样。国祭,皇上是带着文武百官,一同祭拜,拜的只有三皇五帝啊,亦或是风雨雷电,这些与民生有关的神灵。不会有佛道这些领、袖,因为朝廷对佛道宗教态度是不偏不倚的。等祭拜后,皇上又会带着皇族中人参加祭祖,这中间参拜的神灵就多了些。不过在这两者中呢,灶君都是排前三的,因为灶君,又称司命帝君!且还是火德之君。”

说着,贾珍语调肃穆些,“不是叔祖父先前说的传说版本。本朝以周为国号,自也尊古周的某些礼仪传统。【《周礼说》:“颛顼氏有子曰黎,为祝融,祀以为灶神。】灶君一开始流传开来,是先民表达对火的敬畏。我朝按五行之说,也是尊火德。”

孙忘忧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泰安帝直接朝贾将军泼茶水了。这事的确挺严重的。”

“更严重的不是珍儿吗?你什么时候跟你爹一样,这么小古板了?”叶素问好奇的开口问道:“不像你啊。忽然这么引经据典的,不像你啊。”

“我小时候比较熊,还爬过神像。我祖父就训我一顿嘛,然后我一哭就没事了。”贾珍说着,还委屈的扁扁嘴,“然后我就在东宫惹事了,拿了用来祭灶的麦芽糖,被我爹狠狠修理了一顿,手都打肿了,还罚抄了一百二十遍。”

“那被教育是应该的。”孙忘忧揉揉贾珍脑袋,语重心长:“我先前还听你叔说起,那玉皇阁玉帝的胡须都你拔过呢。那时候就该好好教育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去尊敬,对不对?”

贾珍垂了垂脑袋,“对。但是我爹真得好凶,你帮我凶他。他不好好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