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周遭一片肃杀。即便阳光有些和煦温暖,但莫名的,贾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冰冻住了所有人的思维。

秦楚涵手捏紧了剑柄,神色死死望着眼前理智全无,一波又一波冲上来的士兵们。即便眼下个个眼圈泛着青黑,双眸猩红,眼神狠辣,但从人小麦色的皮肤上都还能够清晰的看见先前的朴实淳厚。本朝地方驻军,大多是普通百姓服兵役。不像边关的守军,那是军户出生。但不管如何,都是大周的子民。

但为了更多的大周子民……

秦楚涵只觉得心中钝痛不已,眼神愈发带着些敬畏看了眼贾敬。

若是他,做不到如此。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此刻他真正放下了心中对于血脉之父的芥蒂—作为帝王竟然会因为谣言将亲子“抹杀”送走。

就在秦楚涵感叹之时,贾赦心理也酸酸涨涨,难以言说。总而言之道理他能懂,但总归从前天塌下来,他没自己真正扛过,所以此刻压根没法,也不敢去设想做出此等决定,甚至要如此娴熟淡然的下达这般命令,背后付出了什么。

咬咬牙,贾赦开口:“哥,我们都冷静冷静。还记得伯母说过,那什么盘龙不就是因为团结吗?咱们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更别提你才貌双全了,咱们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的。”

“再说了,咱们现在不是还能积分贷款?也许后世的医学技术可以呢,这李契好像是母蛊吧?要不然我们先把他冰冻起来,成植物人?”

“冰什么冰?”叶素问听得一声比一声隐忍的焦虑,抬手将刀往桌案上一插,抬头看了眼孙忘忧,沉声:“放着我来!你哥用、药太温良了,我来!贾赦不是都说癞、蛤、蟆和蜈蚣?管他百年千年,这毒、液还能变异了不成?”

—他虽然不良于行,但除了不便行走,平常也没啥大问题。但是孙忘忧不一样,本来就是劳累不得的,这两天运动挺多又极其耗费心神,要是伤了怎么办?

蛊毒鼠疫和孙忘忧……

他两者都想要!

“叶素问,你先专心沈嘉欣身上的蛊毒,必须先研究出其相关的配方,先后顺序乃至克数错不得一处。”孙忘忧听到这话,缓缓吁口气,带着挑衅开口:“咱们比一比?给我三炷香时间,够保李契的命,还让他口齿清楚交代个一清二楚。”

“那……”叶素问直勾勾的看了眼孙忘忧,想了想,嘟囔了一句:“那是男人就别说不行。”

孙忘忧:“…………”

隔空调、戏了一把,叶素问立马飞快开口,毫不客气道:“贾赦,你不是有压箱底法宝吗?那赶紧给孙忘忧弄一个保呼吸的。这味道熏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