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明日宫中设宴,皇上交代务必带你过去。”

又是皇上。

他心底陡然崛起一层冰霜,“知道了。”若真是眷顾他,何处不能让他安身,何以将他许给项云擎…

次日,他着轻装随行,临出府却被项云擎叫住,“你是打算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不待见你是吗!”

他上马车的动作停顿,也仅于此。

某人一把将他扯下来,“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对你怎样是吗!”项云擎估摸着自己是疯了,如若不然,怎会一见到这个女人就火冒三丈。”

“世人皆知我素来淡雅,若盛装出席,怕是真的要让人误会王爷亏待于我。”近日张太医来得勤,他想着,大抵是项云擎吃错药了,否则怎会有人如此不可理喻。

进了宫,入了席。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席前铺满山珍海味,他望着,食而无味。眼前琴瑟佳人,他无心赏阅。席过半旬,觉着无聊他便擅自离了席。

从榆林关回来时,曾被皇帝接进宫一次,依照那时的记忆,他摸索着,想去看看那年荷花开满池的地方。

“叫你多嘴,叫你不懂规矩,看我今天不打烂你这张嘴。”不远处传来男人尖尖的嗓音。

想来他总觉得世人皆是无情,人心万般薄凉,却原来他才是最无情、最薄凉之人。本着与我无关,他转身便要离开,身后传来尖锐的叫声,“站住。”

他应声停下,片刻,一年轻的男子便来到他跟前,看那缺少阳刚的样,应是已经进了敬事房。

“哟,我当是谁呢,敢情是个小子,瞧你这模样,也是从敬事院偷跑出来的吧?”这小太监最是痛恨这些个偷偷跑掉的人。他觉着,都是进宫做奴才,凭什么他被人切了命根子,这些人却想逃便逃。

“公公若没事,我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