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莫再落黑子,忽而问了一句,“殿下当初为何请旨游历三年。”
桑榆将将亲封太子便请旨出宫游历,这在史上是没有的,历来也没有那个太子会做出这般举动。
其实加莫有猜测过一些可能,但为人臣,应当不议、不论、不暗自揣测自己的君主。他是东隅的属臣没错,可桑榆是以图的太子,终有一日是要成为皇帝的,那时桑榆便是他的君,是以,他不能妄自揣测拿捏君上。
加莫只暗暗揣测了一个可能——太子殿下可是在为他家殿下考虑,是以才请旨游历他国。
“……”桑榆没有作答,他落子的手停了一瞬,且也仅于此。
加莫也不再说话了。
二人如年迈的老者,安静地旁若无人地对弈着。
一局快要终了,东隅身边的小跟班忽然捧着一身锦衣过来,“奴才参加殿下,这是奴才的主子叫奴才给殿下送来的。”
桑榆尚无反应,只淡淡瞧了一眼。
加莫瞧着小跟班手中的锦衣,“大皇子为何不亲自过来。”
“殿下他…”小跟班脑海里闪过东隅想亲自来又拉不下脸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
桑榆还是不大愿意搭理东隅身边的人,一句话也不曾吐露。
加莫开口遣了小跟班,“放那儿,你先回去。”
“是。”
待小跟班出去,加莫才又落下一枚黑子,企图走出困局。且又对桑榆说道,“我瞧那锦衣不错,太子殿下不妨试试。”
桑榆落下手中白子,彻底把加莫所有生路断掉,稳稳胜了一局。他瞧着那身锦衣,想的却是那日夜里来给他送锦衣的人。
他…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