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处那枚被体温染暖的玉瓶,晃悠悠褪了青光,从半空落下,陷进白衣上。
陈云景仍怔怔抬着本要阻挡攻击的手,惊心动魄的一幕忽然发生又忽然离去,他才悟得那天道给的玉佩是个能保命的好东西!
他紧握了握胸前的玉瓶,又惊又喜,顿生劫后余生之感。左胸腔里的心脏过山车一样上了顶峰又陡然落下,冲掉一切反应和思绪。
陈云景回过神后立马把地上人事不省的家伙拽着领口远离老树,蹲下身子挽了挽衣袖,使劲拍少年的脸,打的啪啪作响,“燕飞,醒醒!醒醒!命都差点没了你还睡!”
少年的脸颊被又拍又□□得通红,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没了吧?
陈云景心惊胆跳,越看越觉得很有可能。他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慎重地抬起二指去试探呼吸,方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立刻揪着他耳朵,毫不客气,“燕飞——”
一点反应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带着你吧。”陈云景叹了口气,站起身,撸了两把袖子,十指相合掌心外翻,一本正经地往外拉了拉肌肉。
然后,弯腰抓着少年脚踝,拽起了少年的一条腿,面无表情往前使劲拖去。
从山顶下去只有四条路可选。
陈云景分辨不出走哪条,便干脆尝试往没路的地方跑去,却诡异地都绕回了原处。他拽着人走的满面通红,冷汗滴滴答答湿了一后背,眼看着力气越用越少,眼前发昏,干脆深吸两口气,蒙头随意扎进一条小路里。
快走了约莫几百米,越往下跑景色越是昏暗,还配有干涩刺耳的鸦叫声。
直到不知何时满目漆黑,头顶弯月。陈云景拽着个人,越走越慢,漆黑、空荡、安静的环境里,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不远处冷不防传来一声尖叫。
陈云景惊得毛骨悚然,侧脸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