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把烟屁股往垃圾桶里一塞,慢条斯理往里走去,“来了,这不就来了吗?”
酒过三巡,笑脸对人,那个娇贵的胃却没了眼色,在这时候叫嚣起来。燕飞向来是千杯不醉的,但是千杯不醉的人,反倒弄出了一个胃炎来。好死不死,这时候倒犯了。
初始尚能忍耐,面上依旧和他们自若谈笑。
饭局散后,自己就在卫生间里吐了个天翻地覆,胃部一阵一阵抽着抗议,引起全身都在痛。一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让助理送过来时,大意落下了手机。
当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灵,忍着痛也得自己爬回去。
他捂着胃,弓着腰缓解难受,脑袋昏沉,剧烈的头痛让他没分清眼前人,一出卫生间就撞了上去。
一双白皙有力的手落在他西装袖上,强硬地扶起他。燕飞用最后的清醒抬头看了一眼——是陈家独子——就已经受不住弯下腰蹲下去,痛呼不止。
“你怎么了?手机呢?我帮你喊人。”陈云景关心道。
燕飞自嘲地扯了扯唇,“胃炎犯了,手机丢了。”
两句话,窘迫的场景一想而知。燕飞死死按着自己的胃,“你,帮我叫个车吧?谢谢了。”
他当真心肠不错,扶着燕飞出了会所,还喊了辆车。
燕飞倒在后驾驶座上,死死咬着唇,被半抱了过去。微凉的手代替无力的他按在胃部,轻轻地揉按着,燕飞喘了口气,把头挨在他肩上,感觉自己是半死不活的死肉一滩了。
这时,司机问道,“少爷,现在回家吗?”
燕飞才发现他上的不是出租车,陈云景直接把他拉上自己的车了。他闭目休息,听见耳边的声音清凌凌,“不,去医院。”
身旁的声音冷淡,理智,但处处透露着不容置喙,在这时,反倒给了燕飞一种‘可靠’的信号。让他忍不住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