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送来的冬衣比份例少了一半, 而剩下那一半, 被她的奶母偷偷昧下不少衣服中絮的棉花,打算为自己的小女儿做一件保暖的冬衣。

她忍得够久了。

那年叶府年宴上,叶氏的女郎都配着代表身份的玉佩,唯有她身上没有。

这样明显的事自然逃不过主母的眼睛。她怯怯地站在一边,看侍女们被叫来盘问。

几个女孩儿本还想搪塞,被主母打了几板子终于老实了。

“一定是于妈妈!她老是偷女郎的首饰去赌钱, 听说她这回输了一大笔,定是想变卖玉佩去抵债!”

奶母被人绑来,家仆在她房中寻到了那块玉佩,叶家主母冷声吩咐将其杖毙。

她一点也不害怕,更不觉得不忍心,只觉得痛快。她的分例,从小到大,被这位奶母昧下七八分,叶氏的女郎,活得还不如主母身边得脸的婢女。

可在屏退下人之后,她的父亲却让她跪下。

“叶氏女郎,却行此鬼蜮手段,简直玷污了叶氏的门楣!”

她才明白,她的手段实在太过粗浅,被人看得明明白白。

奶母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偷象征她身份的玉佩。

“那是你的奶母,便是有错,终究奶过你一场,你却设局陷害,简直是狼心狗肺!你可知错!”

她跪在地上,没有出声。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过得好一点

这样的态度让她的父亲气得不轻。

“果真是贱婢所出,心思何其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