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垣见她这样, 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白得了一支暗卫还不高兴?”

“我只是想着, 小叔叔待我那么好, 我回来的用心却是不纯。”萧鎏霜神色萧索。

“祁山的苍翠春色,淮河上笙箫不绝,天宁寺的钟声传得很远很远, 这是小叔叔钟爱的山河,这是他至死都想保护的家国。”

“可现在, 我要毁了这片安宁。”

萧子垣轻声道:“那你后悔么?”

“不。”萧鎏霜抬起头看着他, 笑容温柔。“我是大雍的皇后, 我应该这么做。”

我是萧鎏霜,不是叶栖梧。

同一时刻, 慎刑司阴暗的地牢中, 白发老太监冷着脸走了进来。

常安只穿一身里衣, 头发蓬乱, 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看起来未曾受过刑。

看见老太监,他连忙上前,抓住牢门眼巴巴地看着老太监:“干爹!您可算来了!”

老太监伸手抓着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真是长本事了,在宫中干出这等事情, 还正好犯在了五皇子手里!”

常安被打得哎哟一声:“干爹,我知道错了,您可得救救我才是!”

老太监又给了他几巴掌,看着他红肿的脸方才解气。站起身理了理袖子:“你在此处待上两三日,出去之后低着头做人,这教坊主事的位置是保不住了,先跟在我身边伺候,过些日子再做谋划。”

常安知道,自己这次是被保住了,他欣喜地朝老太监拜了拜:“多谢干爹,多谢干爹!”

丞相府,温如故摔了茶盏,热茶溅了跪在他面前的暗卫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