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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白月光 Miang 1217 字 2022-10-19

谨姑姑低身屈膝,忙打开了窗去探问。守在廊下的宫女禀报道:“是福昌殿下打碎了杯盏之故。”

这么一说,谨姑姑心知肚明了。什么打碎杯盏?不过是福昌又瞧人不顺眼,在发脾气了。而那被发脾气的人,恐怕正是勾引了大殿下的秦元君。

谨姑姑将窗扇咯吱合上,向皇后笑答:“无他,不过是福昌殿下打碎了杯盏,惩戒犯错之人罢了。”

皇后听了,淡淡一笑:“随福昌去吧,别闹得太过火就是了。人在岐阳宫里出不去,就算那小贱人委屈,还能向谁说?”

说完,皇后与谨姑姑相视一笑,轻蔑地笑起来。

岐阳宫的腥风血雨,朱嫣是无缘得知了。

宫女们将她的衣衫箱笼都迁到了延康宫,令她在老太后的宫殿里住了下来。太后礼佛,崇尚简朴,因而延康宫没有岐阳宫的雕梁画栋,反倒陈旧清冷。她住的侧殿虽大,但家具却无几,也无鲜花插屏。若说有什么装饰,那便是各色各样的佛家宝物——墙上挂着手抄佛经,本该安着窗炕的位置供了一樽佛祖;打开屉柜,便能瞧见开过光的手串。

甚至于朱嫣晚上躺到床上,便瞧见帷帐顶端绣着一簇儿一簇儿的金莲花,观音在上头踏云而行,吉祥和蔼。

枕头是朱嫣自个儿带的,睡得倒还是习惯。但不知为何,太后这的拔步架子床格外硬些,铺了三层褥子还不见好,睡得她腰酸背痛。

这晚上,朱嫣做了个佛光普照的梦。

梦里有观音手持净瓶,踏云而来,脑后金光阵阵,如升日轮。她露着慈祥面容,笑面温婉,道:“吾乃救苦救难观自在菩萨,又可送儿女福气。不知这位女施主,求儿还是求女?”

定睛一瞧,这观音的脸还有点像李络,吓得朱嫣当场梦醒。

大清早天刚亮,外头就传来念佛的经响,密密麻麻像是蚊蝇,但又很是虔诚。

朱嫣揉着睡得酸疼的脖子下了床,从窗缝里往外一看,只见前庭里一溜排开四张贵妃椅,太后携两位住在后殿的老太妃正在一齐念经,这南无阿弥陀佛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四张椅子,坐三位头发霜白的前朝妃嫔;剩下一张椅子,盘着一条晒太阳的老哈巴狗。

朱嫣从窗缝里瞄罢了,便叫琴儿进来给自己洗漱穿衣。把自己收拾妥当后,她便出门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