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故里紧赶慢赶的回到家,屋外北风萧瑟,屋里却还静悄悄的。

余清越听到了声音,警觉地从卧室探出个小脑袋,压着嫩嫩的嗓音喊了声,“妈妈。”

“在这。”余故里把手上的退烧药搁在门口玄关柜上,说道:“姨姨醒了吗?”

余清越摇了摇头,单腿蹦到了余故里身前,抱住她的大腿,仰着头看她。

小姑娘眼睛黑亮黑亮的,脸颊粉白,嫩的想让人掐一口,心里的渴望却已经透过那双大眼睛表达的一览无余——余故里没在家,她一个人守着昏睡不醒的白清竹,有点怕了。

余故里把余清越抱起来香了几口,好容易安抚了她一颗敏感的小心脏,这才抱着她回到了床边。

白清竹还在睡着,眉心始终微微蹙着,余故里看着她眉心皱起的一团小疙瘩,怎么看怎么碍眼。

“按不下去。”余清越心有灵犀的把小手颤巍巍的放在白清竹眉间,煞有介事的说:“越越试了好多次了,刚按平就又皱起来了。”

“那就不按了。”余故里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湿巾,以及白清竹明显被润过的唇,有些哑然的说:“你给姨姨擦嘴了?”

余清越低低的应了一声,说:“姨姨嘴巴都干了,还在说话,还流血了。”

余故里一下子也不知道心里的那股酸涩是从哪里涌上来的,低声说:“乖。”

余清越今年才不过五岁,就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许许多多大人都掌握不了的照顾人的技能,也不知道都是她打哪听来的,甚至知道用湿巾蘸水给白清竹润唇。

她把药整理好,重新去热了壶水,等待的间隙看着白清竹,察觉她好像是在做梦。

白清竹的确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相当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醒不过来,又操控不了这个梦境,更像是做了个梦中梦。

记忆中,她其实并不喜欢学校这个地方。

比起学校,甚至反而福利院给她的感觉更令人舒适。